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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憋屈,尿意全无,聚集膀胱的三碗米汤也不知转移到何处去了。
“凭什么一个军官就可以管天管地还管到人家拉屎放屁,那厕所是给他家开的?”高远在心里暗自滴咕着,马脸上的眼睛凝视着厕所方向,瞪得跟豹子一般。他要好好认认这个不让他撒尿的上尉,寻思着日后真有发达那天,定让他也憋三碗米汤。
上尉缓缓从厕所门口踱出,紧绷的“战斗脸”松缓成和平状态,浑身上下失去了所有严肃,还洋溢着巨大的幸福快乐,好像在厕所里找到了宝贝,也可能是多日便秘,终得以通畅,所以全身舒坦面露喜色。
接下来的一幕让高远永生难忘,厕所里居然真的出现了宝贝,还是花一样的宝贝。一个白雪公主般娇滴滴的身形在上尉身后闪出。
“是女人!”高远差点喊出声来,两眼迅即发直,不过他还算克制,眼巴巴的看着上尉领着女人说笑着,旁若无人的从自己身边走过。
雪白雪白的羽绒服,高佻的个子,亭亭玉立的身姿,寒风中冻得红朴的面颊像鲜花一般绽放。
高远眼睛虽直,但并没有看得仔细,他的面前早已是一片眩晕和模糊。一个小新兵哪敢直勾勾的细看首长的家属?还什么像鲜花一样。大部分情景,应该是头脑中经过加工整理后的想象。不过有一样看的很清楚,就是上尉军官对待“鲜花”的态度,温良慈祥的目光,不时的回头顾盼,如同一个父亲领着调皮的女儿。
直到两个人从眼前消失,高远仍傻傻的站在原地,沉浸在想象当中,忘记了体内急需解决的三碗米汤,那是他第一次切身体会什么叫精神的力量。后来,他知道那个上尉叫沈玉新,是本连的指导员,还知道那个鲜花般的女人,是指导员新婚的妻子,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在一家合资企业当白领,每年只有不到一个月时间来部队探亲。
当高远第二次见到指导员的时候,居然是在指导员的宿舍里,级别蛮高。可高远并没有半点受宠若惊的感觉,尽管他是新兵当中最早进入连首长宿舍的人。如果不是洪巧顺的死,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得不到如此待遇。一切透着神秘,一切都让高远胆颤心惊,他不知道见了指导员该说什么,不知道洪巧顺的死对指导员,对步兵六连意味着什么。
室内布置的很简单,确切的说是简洁,体现了主人的喜好。一尘不染,干净利落,和普通战士宿舍并无太大的差别。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张醒目的双人床,放在窄小空间内显得很突然很别扭,但也体现了一种身份,就像于排长的皮鞋,这张床体现出指导员不再是未婚大龄青年,算是让其他光棍单身的基层军官们眼红眼热的一种炫耀。高远略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那张床,肯定不是营产营具,不是部队配发的东西,应该是自己或者求人打造,式样很老,松木质地,一看就是抗造型的,两个人在上面无论如何折腾,也不会弄闪了架子,什么声响都能弄出来,唯独那床不会嘎吱嘎吱的出声,充分显示出适合野战的特点。
一床洗得发白的军被像普通一兵那样叠成豆腐块状,估计不是主人的杰做,应该是通信员或者文书的功劳。高远略微产生了一丝疑问,“这么大点的被如何能盖得下两个人?”也可能是因为双人床的存在,也可能是那与床并不匹配的被子,让满屋子弥漫着一种家庭气息,和战士宿舍挥之不去的臭脚丫子味、酸吧叽溜的汗味,形成巨大的反差。
可能是营房设计上的关系,连队的房间不够用,连长、指导员并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只能将宿舍和办公室通用,所以屋内还多了一张办公桌,这个就属部队配发的制式营具了。桌上除了纸、笔、本、文件夹等办公用品,还有一张镶嵌在小镜况里的照片。照片大部分被站在桌前的于排长挡住,只能隐约看到半张父亲一般的笑脸,和高远在厕所门外三十米处见到的几乎一样,而和厕所门内那母兽护犊的怒吼凶相完全联系不到一起,在高远心里再次形成巨大的反差。被于排长恰到好处的遮挡的另一半会是啥样呢?高远瞬间一阵眩晕,再次产生无尽的想象。
高远没有按照指导员沈玉新的指示,认真回忆靶壕内的事情,而是把那次厕所内的尴尬,认真回忆了一遍。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只要指导员一出现,立马就会联想到厕所、哨兵、鲜花、父亲,这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汇,还会时不时的发自内心惭悔,总觉得自己在厕所里看到了“鲜花”(其实什么也没看到),相当于窥视了首长隐私,实在对不起指导员和他那鲜花般的家属,害怕指导员随时随地的给自己穿小鞋。他听老兵们传授过经验,了解首长的事情越少越好,让首长知道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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