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2/3 页)
目沧桑的高原行者,然而眼前的他白白净净,面目清秀得宛如江南小生。他一直用微笑的眼睛注视着每一个与会的发言者,如果不是亲耳听他自己介绍那一句‘凌仕江,来自西藏!’,你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他真的来自世界上海拔最高的那片圣土……”
那一刻,我感觉日渐喧嚣的西藏忽然变得从未有过的寂静和辽远。
论地理,西藏的确好比天堂。而我的天堂往往是那种超乎沐浴露的泡影想象,它使我的心灵在其中不断清洁、健康、舒畅。从古到今,长期涉足西藏的作家、探险家、考古学家、摄影家、旅行家、藏学专家、记者等不计其数,各种著作、文字碎片或影相海量充斥人们视野,我没发现有哪一位把西藏介绍清楚了,这其中也包括大量藏族母语作家。1933年,英国小说家詹姆斯·希尔顿企图以《失去的地平线》一书解密西藏,他主观地制造了人们对西藏的神秘启蒙,那是我接触的最早撩开西藏面纱的第一部国外著作,所以在我从前的文字里几乎没有提到过它。
不是我不愿为大家介绍西藏,而是我本身不具备资格向诸位介绍西藏,因为我不是导游。在我看来,西藏更不是一个适宜用来给人介绍的地方。西藏,想象一下,的确不错。跋涉西藏十多年的长旅之后,我依然坚持用我自己的感受写字说话——我只能说,经过多年以后,我的心好像离西藏更近了,我更加理解了这里的人们对雪山与河流的爱,一开始他们就从深刻出发,他们对爱的表达最初和最终都是要把自己用佛洗尘的身体融入离天最近的地方,他们一生一世用爱的方式延续爱,这种爱不断增加着雪山的高度和草原的宽度……为了让心灵提前抵达那样的高度,为了让胸怀更接近那样的宽度,除了默默感受,我别无选择。
西藏无言(2)
我一直想给那位河北作家写封信。告诉他,其实我的西藏只是一个适合让人用来默默感受的地方。可面对寂静的雪山与寺院,我却迟疑不敢下笔。我怕我的言辞误导了他。
思来想去,最终写下四字:西藏无言!
后 记
2006年的拉萨,空气中到处飞舞着一首歌——《遇上你是我的缘》。不知是谁唱的,也不知多少次穿过那样的歌声,最终,我不得不相信缘。
不久前的一天下午,一场形同虚设的雪漫过拉萨,我把茶端到雪下去品。为了看清雪的表情,我足足在雪中伫立了半个小时,我想与雪干杯。结果,雪只是飘在茶杯中打了几个旋就不见了。我想不明白,雪为什么不肯落进我的心里去?否则,我就可以向天堂大喊一声:我心下雪了!
雪停止的时候,我跑回宿舍,喝了口带雪的茶水,凉凉的,我写:“雪来临之前,我的头痛得快要崩溃。”
写完《西藏的天堂时光》是冬天;我遇见了一场缘分的雪。
雪后,过滤的阳光很快侵占了我的瞳孔,也侵占了雪的眼睛。当五色的风马旗摇曳在雪中,我看到了西藏的手在颤抖;当经轮的摇响回荡在雪中,我仿佛听到了西藏的心在跳动。十指连心,双手合十,触手可及,轻轻拂去落在心灵的尘埃,这天天天蓝的景象,这朝圣民族唱响的生命之歌,这生生世世的乡愁啊!
当一切的记忆成为往事的断点,我站在众山之上对这片圣域有了新的认知。尘埃落定,染尽雪与光的十三年,记刻着西藏的斑斑驳驳。时光荏苒,屹立在大雪封山的路口,人与动物的奇遇和奇迹,人间与天堂的对话,尘世之间看似不复存在的幸福,在无限延伸着一种生命的希望。
雪走了,我不知还要多久才能遇见雪。望着雪的背影,我想到了我那走失在麦克马洪线上的青春雪,还有很多曾经、现在和以后给予我有力握手的朋友们。在这里,要特别感念为本书提供漂亮照片的人们——拉萨才女周天燕,苏州帅哥姚永强,成都靓女应静思,济南飘女笑笑,北京行走族赵宇,川藏过客安然,贵阳游子金勇,以及担纲本书设计的好友王岩设计支持林自场。
一粒粒雪一样的文字,就要告别一个年轮。我应该在所有的雪都融化之后,在阳光下的草坪上好好睡一觉了。
不过我想,在日后很长的时间里,只要我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们捧着我的书,唱着“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我爱你就像山里的雪莲花”走在雪中的天堂。
你来吗?
请不要踩疼了我的雪!
阿凌
2006.12.18
拉萨
本文由派派txt小说论坛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pa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