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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白宗甫起身下楼去,花枕月跟在他身后。司马空趿起鞋子也下了床,刚才运功疗伤,这会儿肚子饿了。听到楼下花枕月招呼客人的声音,他扶着楼梯下去。几个商人坐在大堂的正中,满身风尘仆仆。花枕月端来酒笑盈盈的:“几位客官,这战事才停了,就来做生意了?”
“哎,早知道不来了。”一个尖瘦脸的商人说:“可惜了我那几百斤药材都让那些个蛮夷抢了去。”
“人没事已是万幸。”另一个圆脸的商人说。
“是啊是啊,哎,到处打仗,我们这些小本经营的,可真是吃不消,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天下太平。”
“眼下西戎正在拓州那边来势汹汹,白夷才吃了败仗,肯定怀恨在心。还有斯兰,不知道朝庭那撑过多久?”
“哎,不管什么时候,生意还是得做,饭还是得吃……”
几个人唏嘘不迭,司马空微微撇唇。以眼下郢国的局势来看,除了晏敏,皇帝手里没什么可用的人。将军们各自拥兵,守着自己的那块地盘。朝庭也只赢过白夷这一仗,能调动的,也只有守着凉州玉门关的那几万人马。若是把这些人马调动,玉门关外的白夷人肯定不会无所作为。麻烦的事,一桩连着一桩。还真是难为他了。
“菜来了。”白宗甫从厨房出来,端来两三盘菜,倒也像模像样。那些商人一边吃,一边继续闲聊。司马空啧啧淡瘪瘪的嘴起身去酒窖拿酒,经过存放熏风的酒架,立即嗅到熏风浓郁的香气。他走到酒坛子跟前,拍开泥封舀了一瓢一口饮尽,满口满腹的热辣。辣劲过后,变得回味悠长。司马空勾起嘴唇。想起晏敏说过“匈奴不灭何以为家”,眉心又微微拧起来。
“不要命了?”花枕月冷不丁的走到跟前:“内伤还没好全,又偷酒喝。”
“白兄倒是越来越像是店掌柜了。”司马空淡笑。
“他本来就是掌柜的。”花枕月吊着眉梢有几分得意。
“恭喜老板娘,到底是不枉等了这么些年。”司马空笑的没正没经。
花枕月鄙夷的嘁了一声,拿过他的羊皮酒壶,替他灌好了一壶熏风:“想滚就滚,老娘才不会拦着你。只不过,下回可别再是要死不活的来。我家掌柜的心再好,也没那么多大回还丹给你糟蹋。”
司马空接过酒壶笑着接过酒壶挂在腰间。出酒窖,正好看到白宗甫在收拾桌子。商人们吃罢了饭,到楼上的客房歇息去了。白宗甫抬头睨了他一眼:“保重。”
“后会有期。”司马空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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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地多风沙,又入了秋,风沙更是肆无忌惮。几万人在拓州城下扎营,开锅造饭。晏敏下令各路将军也同士兵一起住在营帐之内,不许搅挠拓州城中的百姓。并在城外三十里处设置机关陷阱,防备西戎人偷袭。
“大人,东边有西戎的小股骑兵。”戚连玉匆忙来报。
“拦截,不要追击。”晏敏挥手。
“是。”戚连玉得了军令立即点兵出击,晏敏坐在中军仗眉头紧锁。因不能抽空玉门关那边的兵力,故而只从那边让戚将军带了两万人马过来。余下人马,则是从周边各路将军那里各抽调的一万,加上拓州本身的守军,约摸十万人,号称二十万大军。
郦宸风说几处兵力合到一处,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即难以调用,战力也不强。果不其然。
那些将军本来就不服晏敏资历浅薄,又因为他双眼不能视物,更是不把他这位钦命的巡检放在眼里。军令不执行,还振振有词的相互攀比。一时间恐伤了和气,晏敏也暂时没想好怎么处置。在拓州城下五日,与西戎人交手了五次,各州派来的援军都不愿全力以赴,纷纷保存自家的兵力。西戎一来,本来是应该协同作战,却反而互相牵制。明明可以赢的,都因一己私心输了阵势早早的撤回。虽然眼下还未大败,若是长此以往大败恐怕也不远矣。
眼下能派上用场的只有两万拓州的守军和自己那两万玉门关的兵力。但这些兵大都戍边超过十年,年纪偏大。军中粮饷常年拖欠,也疏于操练。虽然边关常有无数小仗,却也没见过大阵状。战马也垂垂老矣,战力远不如人强马壮的西戎。
一想到这些,心中浮起一些郁结。竟是些鼠目寸光的混帐东西。晏敏走到沙盘前手指慢慢的摸索着,试图熟悉这一带的地形。
“大人。”两个年青的将军挑开帘子走了进来。一听那轻狂的声音,便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