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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见我。”
唉!肯听她的话。他就不叫雷鸿远了。
龚眉仪委婉地劝解道:“老爷子,学长的个性您是清楚。他想来自然会来,不想来的话,谁去叫都是自讨没趣、”
心于有丝怅然,又……不无庆幸;
龚眉仪遗憾自己不够格让学长为她破例,但也庆幸他不像雷鸿达——那个对老爷子的话如奉纶音的狗腿儿子,专门吃女职员豆腐的大猪公……不,猪狗都比他高尚多了。
不说还好,雷竞书一听这话。有如火上浇油,怒气更是不可遏抑,从齿缝间进射而出:
“除非他眼里没我这个父亲,不然叫他马上过来!”
龚眉仅僵在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姐夫。你别为难小仪。远儿的个性。您还不清楚吗?”
掺着怜惜与关怀的温柔声音,化解了龚眉仪的窘境。
龚眉仪感激的眼光向老爷子身后温婉的妇人。
如果学长的生母傅秋容像琼月姨一样柔顺可亲,那他火爆的个性遗传自谁,还用得着问吗?
雷竞书抓起几上一本八卦杂志,身材魔鬼的封面立即非但没有消火的效果,反而让他怒上加怒。
“琼月,今你别再替那混帐小子讲情。我花钱送他去史丹福留学,不是要他替下九流的周刊写文章!”
傅琼月咬着下唇,无话可答。
尽管自小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但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来就弄不明白这孩子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明和小眉都是过洋墨水的高级知识分子,放着现成的公司高阶主管不当,却自甘堕落去当狗仔记者!
套句名人的话:他何苦操这个贱业?远儿是存心要气死他爸爸?还是当真有志于跑新闻?傅琼月搞不明白。
雷竞书翻开八卦杂志,苍老的声音是生气、又是伤心——
“这篇乱七八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富家女淫秽夜生活现场直击是他写的?还是别人冒用他的名义写的?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混帐家伙,竟然敢败坏雷家的名声?真是其心可诛!”
“雷鸿远又不是什么好名好姓,谁吃饱了撑着要冒名顶替?再说,雷家还有名声可以败坏吗?”
一个冷酷的声音突兀地切入,似质疑地挑衅,轻地就让四周空气变稀薄了,连喘一口气都觉困难。
气氛瞬间变得僵凝,父子对峙的场面有如火山爆发的前兆,滚烫炙热的岩浆在地心翻滚,地面平静得不可思议……
“臭小子!这是你跟父亲讲话的态度吗?!”
雷竞书气得把杂志揉成一团,“啪” 的一声,扔在地上。“你妈要是看到这腥膻咸湿的烂文章,她在天上都会流眼泪!”
傅琼月鼻头一酸,险些坠下泪来。
她苦命的姐姐,一生冠上莫须有的第三者臭名,抑郁以终。世人可知她“曾经”是雷家明媒正娶的媳妇?
姐夫不是负心人,姐姐一直到死,都是他的红颜知己;要怪只能怪傅家寒微,而雷鸿达兄妹的外祖黄家又太富有,黄家千金看中了雷竞书,雷竞书虽是百般无奈,也只能休妻另娶。
对在大稻埕称雄超过一甲子的黄家来说,这不过是件微小足道的小事;在外人眼里,能高攀上贵气逼人的黄家大小姐,是雷竞书百世修来的福分;可是对无故被迫下堂的元配而言,是情何以堪!
听见父亲提起最亲爱的母亲,雷鸿远的脸色难看得像腌渍的酱栗,几句话不假思索地顶了回来:
“你在乎妈妈伤心难过吗?如果你真的在乎就不会让她一直到死,笑的次数连十根指头都数不满!”
雷竞书原本气得通红的脸色倏地血色尽褪,显是伤心已极,张嘴想要说话,发不出半点声音。
傅琼月强忍心痛,劝道:“孩子你父亲有心脏病,情绪不能剧烈起伏,你就少两句。”
雷鸿远剑唇抿成硬梆梆的一直线,握紧双拳,克制心头一阵一阵往外窜的怒气,气父亲,更气自己。
他不想,也不能顶撞小姨,但母亲忧多欢少的愁悒面容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无法原谅父亲的薄幸。
龚眉仪觉得有必要打打圆场,让气氛缓和下来,雷枫集团公关协理又不是白当的,火爆场面她见多了。
“学长,过去的事就让它留在过去,旧事重提对谁都没有好处,长辈之间的恩怨纠葛,也不是晚辈所能置喙的。”
雷鸿远气往上冲,这年头别的不多,欠骂的人特别多!
“这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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