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3/4 页)
狠狠地掼了出去,在桌角划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带起一室一室死寂的黑。
要去开灯…………
站起身子来,因为用力过猛引得眼前一阵一阵地昏眩。天气很冷,在室内仍是冻得如一把刀子,生生割裂表皮的温度,冷气从脚心里一点一点漫上来,像是冻僵了一般麻痹了知觉。
走到开关处,“啪嗒”一声打开灯,灯光劈头盖脸地刺痛了眼睛,眯起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看到客厅里的一片狼藉,竟也没有了收拾的心思。
嗤,现在终于能明白叫嚣着“归了还是要乱干嘛要归哥你真麻烦”的臭小子。
不知死活,犟头犟脑的臭脾气也不知道是谁惯的。
苦笑了一声,捡起地上的废纸包装袋,满满地捧了一手,看着重新恢复光洁的地板,心里千般心思乱成麻,又撒了手看着这些纸纸片片飘飘悠悠地晃到地上。
许之杭,自作孽,不可活。
想自己二十几年为人自负骄傲,对他人真心弃之如敝屐,惟有对他念念不忘,却是不温不火既不进也不退,到头来自尝苦果,所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全化作镜中花水中月。
几天了,连续没日没夜地工作,几天来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生怕看到梦里全是他转身时落下的眼泪,生怕夜半醒来噩梦不散歉疚不退,却又隐隐觉得这样的选择些许是对的。
一时之痛,绝他无妄纠缠。
只有这样大概才是对他最好的,这个孩子不似自己,家庭阖满亲人宠爱,不必无端受下舆论苛责,到时自己只怕也不能护他周全。
只是私心里,大概还是因为怕美好的泡沫迷了双眼,真相戳破时受比此时万倍的切肤之痛。无端想到最近网上的一对同性恋人结婚的事情,记得当时徐之源拉着他兴奋地叫他快看快看,一张脸红扑扑,眼睛里隐隐藏着掩饰得慌张的期待。
哪有那么容易,结婚?空有见证人和契约般的仪式就可以证明爱情海枯石烂天长地久?异性之间尚且不能,何况行之愈险走在边缘的同性。
比如说父亲和母亲,空有夫妻之名,实则这光鲜名头下的事实已陈腐得不屑置评。
可是看着他一张明媚傻乐着的脸又不舍得去打击他,只好低下头去亲亲他七弯八绕的脑袋瓜,然后再无奈地看着他一副紧张得手脚不知道往哪放的样子微微笑。
柔和的灯光打过来,连自己都不知道眼睛里藏了几分笑意,却看到臭小子一双眼睛亮如星辰,一跳一跳地全似漾满了跳跃的浪花,欢喜得连自己都忍不住沉溺进去。
细细想起来,才惊觉自己杵在沙发边,勾着嘴角轻轻地笑。
夜略略有些深了,洗漱好坐在床边,看着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柜,想的全是他强词夺理的神气劲儿。臭小子在自己要挨打这方面完全没脾气,明明知道自己错哪还要嘴硬不承认,好面子地犟过一阵以后再软声软气地求饶。
除了这一次……
明明知道他心里的疙瘩却不提起,明明知道他一颗心凉到头却冷眼呵斥,只为了惩罚他这一次的任性妄为,不知轻重。
说到底,是自己根本没想好该怎样和他相处,徐之源看似乐呵呵好说话得很,实际对谁都习惯性地留三分退路,又是个行动派,也许自己根本意识不到这一点。而自己也默许着他不提,也习惯性的拒人三尺,这一隔,便是生生天堑。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真奇怪真奇怪,一个是个基佬一个是个直男真搞怪真搞怪……”房间里忽然响起臭小子笑嘻嘻的声音,一瞬间心思如潮水般涌来,竟手足无措。
这几天来,除了上班,回家后总是把手机随便一扔,怕总是拿着,便会再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不负责任的举动来。如今竟一时间如焦灼,像是被人戳破了心思,理智的防线再也挡不住大潮,呼啸涌来。
起身准确无误地找到手机——连这随手一扔都是幌子,看着闪着的名字心不可抑制地狂跳,半晌才接起。
“徐之源。”一瞬间做下了决定,快得来不及思索。
“哥……”
“回来吧……”轻似一声喟叹。
“我快死了…………哥……”
然而似有什么东西沉沉劈开夜幕,惊得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晚安】
其实我的性子挺……怎么说呢,我一直以来都有这个认识,挺……窝囊的。
我真的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跟别人打交道时喜欢嘻嘻哈哈的,把事儿都埋在心里。就比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