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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我的脑袋里的时候,我一点惊讶都没有。我甚至还有了玩笑一样的心思:不知道那个女生会不会嫌那件大衣已经三个礼拜没洗过了?
那件大衣还是许之杭给我买的,算作是圣诞礼物。
许之杭,许之杭。我从来不知道我会有这么想他。那种无以言说的思念混着我的骨血开诚布公地展开在我的面前,滚烫地让我无法正视。
……真是的,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活着了,怎么就不能跟他好好聊聊呢。
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我手上的血几乎都弄花了屏幕,触屏手机因为感应到了太多水而变得操作不灵敏起来。我笑着,想着以后一定要换部小灵通。
——好冷。
我头靠着冰冷的墙,总算是拨出去了电话,许之杭的声音几乎是很快就响了起来,真难得,我以为他会挂断我的电话的。
——好冷。
“徐之源。”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如砂纸摩擦时发出的声响,那样的沉。
——真的好冷。
“回来吧……”
是他在说话吗?我听不大清了。
“哥……我快死了……哥……哥……”
我终于失去了意识,向那无底的暗坠去。
我相信他会找到我,我一直相信。
夜,那样沉。
【将亮】
【将亮】
我睁眼的一瞬间,差点被照射进来的阳光刺瞎了眼。
尚且没有恢复视力的时候,身边就开始嚷嚷起来:“哎!你醒了啊!快来快来!这死小子醒了!”
“……还不把这些刁民推出去斩了。”我略略吃力地开口,声音干涩得不成样子,喑哑地几乎不像我的。
等我又重新睁开眼,就看见干鱼一张放大版的长脸凑到了我面前,吓得我一抖,然后身上的伤口撕心裂肺地痛了起来,提醒着我发生过什么事。
平复了情绪,看见病房里干鱼、二牛、胥双齐刷刷地站着,死死地盯着我。
“就你们三个?”我看着他们三个和谐整齐的表情乐起来,压下心里的不安。
“你妈刚才出去给你买水果了,”干鱼开口,“你丫的好好的怎么变成了这样!”
“说来话长,”我闭上眼睛不想解释,“……我……哥呢。”
听声音,干鱼像是拉了把椅子坐到我床边:“你哥没来,说起来那天你哥深更半夜地给我打电话把我吓了一跳,说话的时候跟有鬼在后面追似的,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气息奄奄跟要厥过去一样……哎呀你是没看到你哥当时脸上那个表情啊……像自己被别人捅了一刀,把你送到医院的路上那眼神……跟喝过你的血一样,不过说起来,连你的血里也泛着深深的傻缺味吧啊?”
“……你特么别跟我贫。”我觉得头疼无比。
是吗,又惹他生气了。
我依稀还有在路上的印象,许之杭攥着我的手的力度竟比刀口更疼上三分。
胥双瞅着我那眼神跟要哭出来一样,弄得我还不得不把两没心没肺的货送走了去安慰她。然后可大不了,我一开口说话,她的眼泪就开始往外面涌,弄得我说话不行,不说话也不行,僵直地躺在病床上尴尬得很。
正在这时,我娘回来了。娘亲大人看着我醒过来一喜,然后看我旁边立着个哭哭啼啼的女生时又是一愣,我无比清晰地看见了她的面部表情,无奈地开口:“妈。”身后是我老爹,推门进来的时候也是脚步一顿,若有所思地盯着我们两个。
我娘没理我,走过去安慰胥双。胥双连忙止住了眼泪,很快不好意思起来,跟逃也似地走了。
然后随着关门声一声响,我泼辣的老妈也开始盯着我“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我被这接二连三的阵仗惊得慌了手脚,恨不得爬起来给她磕头谢罪:“妈你别哭啊妈我这不是没事吗。”
“好好一个大小伙子……怎么就半死不活地被人捅了一刀……死小子!你干什么去了!”老妈的眼圈尚且还是红的,就开始叉着腰端出一副审问犯人的姿势了。我爸安慰性地拍了拍老妈的肩膀,拖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沉默着叹了口气。
虽然我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其实心里暖暖的。
父母永远是会在我落到最低谷的时候拉我一把的人。
我在病房里躺了两个礼拜,就开始耐不住寂寞嚷嚷着要出院了。春节临近,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喜悦的味道,连我的病房里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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