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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偷小摸的放在别人家里还只能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乡里相邻的撕扯,到他们家那就不同了。郁家是有读书人的,这种盗窃的名声能毁了儿子的前途。
在前朝时,寒门子弟能出仕的少,朝堂官员多半靠世家举荐,靠国学选拔,等现任魏君上台后,才有寒门中人慢慢走进人们的视线。氏族庞大,魏君有心平衡也得妥协一些,因此,这些年对赶考的学子私德一块就尤为看重。
郁当家也清楚丁氏的性子,在她不以为然下警告了一番“近日你少跟那些妇人扯些有的没的,也别到处说谢家的坏话,否则我饶不了你”
丁氏撇撇嘴,不甘不愿的答应了,等谢荣端了水来时还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暗道,都是这个贱蹄子,惹祸精,还害她挨骂。
丁氏不懂郁当家为何要说这番话,明明他们就是占理儿的一方,反而还缩头缩尾的蹲在家里。郁桂舟还是看得很明白的,他也理解郁当家的做法。
其实也很简单,就像是一只鸡某天闯进了一群孔雀的领地驻地扎营,那只鸡反而打了其中一只一样,太嚣张会惹得众怒的,因为都有护短心理,碍于一时的不占理不敢有所动作,以后天长日久的,难得说呢。
得了他的解释,郁家最近行事低调许多,连丁氏这个打不死的小强都一反常态的没有把落败的谢老头家踩在脚底,倒是让村民们多了几分另眼相看。
其实他们回去后细细回想当日的事,心里也有些不对劲,虽然明明觉得是谢贵一家的错,但郁家也太张狂了点吧,好像全然没把他们谢家族人放在眼里,听听那郁家小子说的什么话。
朱氏和谢强?
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了,那他们谢家村还要不要做人了?
更甚有些人等着过后敲打敲打郁家,让他们以后别这样得理不饶人,哪知道他们根本还没动,郁家那边一丝动静儿都没有,这让不少人被架在火上不上不下的,难受了好几日才消下去。
这一日,正是怀云镇的集日。
怀云镇是江泽县的大镇,每月逢二、四、六日开集,周边村落众多,这里头,也包括了谢家村。
谢家村离怀云镇不算远,徒步走上半个多时辰就也到了,算得上离镇子比较近的了,天刚蒙蒙亮,村里就熙熙攘攘的一片吵杂,村民们担着一筐筐菜,提着攒上的鸡蛋,捆着畜生一窝蜂的朝镇上走去。
郁家也在里头。
这次赶集,郁家也算倾巢出动,郁当家和丁氏也跟村民们一样,担着菜,提着鸡,借着微弱的亮光脸上满是憧憬着把这些卖了之后的喜悦。反观郁桂舟两个就要轻松不少,谢荣还好,背上背了个篓子,郁桂舟那是全程的带了个人。
郁桂舟心里也苦,不是他不帮忙,而是这身子太弱了。出门时他先挑了郁当家的担子,抬着肩就去抗,结果差点没把他压趴。
自此,他终于明白了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意思。
幸好,山不转水转,他还备了一手,早前张家让人来借启蒙书的事给郁桂舟提了个醒,这些日子他除了读书就是在抄录,尤其是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规这类启蒙书籍,他每份都抄录了两份,尤其在注解上沿用上次给张家少爷的那样,用的稍显趣味的大白话标明,既生动又一目了然,让人印象深刻,卖去书斋也能有一个好价钱。
中途的时候,谢荣主动去给郁当家换个位,被郁川拒绝了。等天色亮起来后,他们一行人也终于到了怀云镇。
因为有原主的记忆,在郁桂舟的脑海里还是有几幅镇上的画面。不过像现在这样看着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村民,拥挤嘶吼的场景还是头一遭。
透过这些人,怀云镇的经济状况还是可以看得清几分的。这些村民们大都身着麻衣补丁,只有极少人穿着干净整齐的粗棉。
郁桂舟就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他跟着郁当家等人进了镇上,见几条街上围满了人,贩卖声、吆喝声络绎不绝,道路两旁虽然没有想象的典雅,但还是充满了古色古香。
他们来得不算早,在集市那边,路口上早就摆满了摊子,郁家也是找了好一会才在一个房檐角下占了个地儿,靠在他们旁边的,也是一对谢家村的祖孙。
那七八岁大的男娃见郁桂舟在看他,仰着头扯着香甜的笑“郁家哥哥”
“是石头啊”郁桂舟弯腰摸了摸他的头,见他们面前摆着一些新鲜的野菜,石奶奶正抓着一把给人过重量,把来时从路边采的草根编织的小玩意放在他手心“拿去玩吧”
“郁家哥哥你真好”石头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