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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稍等,」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雜音,「寄件人是……」
「陸小狗。」
第61章
林雲笙一開始還以為是陸鈞行給自己買的腳鈴鐺,結果拿到快遞後才明白快遞員用「封」這個量詞來形容不是沒有道理的。
回到家,林雲笙換下外衣,沖完澡,窩進陸鈞行房間的床里,把這封薄薄的es快遞文件袋拆開了。
文件袋裡的幾頁彩印a4紙,林雲笙大概掃了一眼,是一份導演型綜藝的企劃書。
接著,一個信封從企劃書中間掉了出來。林雲笙認出了上面陸鈞行的字,他沿邊拆開,拿出裡面的信紙。
[你好哇,林雲笙。
見字如晤,我很想你。
因為要在有限的時間裡,追趕無限的知識,我只好放棄手機(它總想誘惑我多跟你聊一會兒),通過這種方式來規訓自己。
我目前計劃的是,會在每周五晚自習下課後,專門騰出一段時間寫信給你。如果每周各科的小測都有進步,我想獎勵自己一次跟你打電話的機會,希望能徵得正在讀這封信的授獎人的同意。
林老師,我揉了好幾張作業紙,一直打腹稿,卻寫不出來能準確表達我心情的言語。我現在的心情有些微妙,因為經由這樣的計劃,我的生活好像被簡單粗暴地劃分為了兩個部分:
1毫無保留地努力。
2想你。
今天是一月十八號,我已經兩個星期沒有抱過你了,我很想你。
高三生是沒有寒假可言的,但是好在還有半個月就要到春節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那個時候找機會擁抱你。
好吧,我之前也在網上查過的,在戀愛里保持獨立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倆現在的關係好像是有些親密得過頭了。
但我後來仔細想了想是為什麼,大概是因為我們跟絕大多數人都不同吧?
就跟拼拼圖一樣,別人戀愛可能是我多了一塊給你,你多了一塊給我,但我們擁有的拼圖太少了,所以只能先努力地抱在一起取暖。
不久前,白哥給我發了消息,說李安凱導演去世了,我作為他最後一部電影的男主角需要出席葬禮。
我很難過,明明幾個月前李導才剛鼓勵過我。他當時目光如炬,讓我大膽地往前走,還說「野心是年輕人最好的勳章」。
林老師,你覺得我們國家的電影真的還有未來嗎?
這些年,大導演+流量+資本運作的構成模式幾乎完全擠占了電影市場,內容同質,觀眾流失,越來越多的演員與導演人才選擇到別的國家實現電影夢……
我之前一直以為圈子裡流傳的那句「逃出去的希望你們落地生根,留下來的我們不做倀鬼」是一聲打在耳邊的駭人驚雷。現在回頭再看,它好像搖身一變,成了一句未卜先知的預言。
我不情願放棄我們國家的電影,又想不到任何的方法去拯救它。
全影視行業的分級制度?
雖然我知道裡面有諸多難處,但這好像是世界範圍內,權衡藝術表達與不同思想引導之間最普遍的一個選擇了。
林老師,我們國家要是有一天能把電影還給觀眾就好了。
你肯定看到了其中更多難處,我有些好奇,當時你在聽我不自量力地講「想改變這一切」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笑出聲來。
算了,不聊這個,我還是繼續緊扣一下這封信的主旨吧——林老師,我想吻你了。
雖然我已經適應了學校的生活,但還是覺得孤單。
演員身份好像是一道天然的鴻溝,我與同學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我有時候看他們一起聊八卦、一起上下學、一起聚餐就好羨慕。
我也清楚,這都是代價。我享受到了公眾人物的紅利,就不能既要又要還想要,我只要有一個你就夠了。
時間差不多了,這周就先寫到這裡吧。
林老師,我愛你。
每天都好累好累的陸鈞行
1月18日
ps:王衛林導演想在今年的七月份邀請你參加綜藝,綜藝相關的資料已經整理出來附在後面幾張紙上了,你可以看一看。
想去就告訴我一聲,不想去就從日期後面把信撕掉,再重點看看前文的「我想你了」,這件事情比較重要。]
林雲笙勾了勾唇角,又把這封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他都快懷疑陸鈞行到底是不是第一次談戀愛了,怎麼這麼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