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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還要像今天這樣,一直站在我這邊。」
林雲笙突然有些緊張,他知道自己這個要求其實挺過分的。
可陸鈞行卻毫不猶豫地重重點了一下頭。
「好,我知道了。」
第56章
傍晚,陸鈞行在林雲笙的規定時間內寫完了一篇故事。
撂筆時,他的手機傳來一陣響動。
陸鈞行點亮屏幕,是今天早上剛剛通過的新好友,給他發來了一個定位。
-你的粉絲知道你跟我哥住在一起嗎?
-半個小時內,到我給你發的料理店來,我有事找你。
陸鈞行皺起眉頭,看了一眼時間,撈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林老師,我臨時有事出去一下!」陸鈞行從玄關的柜子上拿下一次性口罩戴上,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裡的充電寶,「新一篇的故事我已經寫完了,就放在書桌上。」
「那你晚上還有回來吃飯嗎?」林雲笙從廚房探了個頭出來。
陸鈞行手上的動作一頓:「我也不太確定,應該沒辦法在飯點之前趕回了吧。」
「哦,」林雲笙怔了怔,「好。」
林雲笙煮好飯菜後一個人坐到桌前,明明原本習以為常的事情,現在卻因為陸鈞行的出現又消失,產生了極為強烈的戒斷反應。
晚上六點,中央電影大學公布初試合格的考生名單。
林雲笙直到改完陸鈞行今天的故事,都沒等來小孩的報喜或者道憂。他遲疑地輸下陸鈞行的身份證信息,替他查詢考試成績,白底綠字的「通過」雖然在林雲笙的意料之中,但還是讓他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林雲笙把截圖發給陸鈞行。
他等了半天,對面沒有任何回復。
陸鈞行按照微信消息,找到指定的包廂,關上門後,坐到林暮南對面,口罩都沒摘,直接道:「找我什麼事?」
「不要對我有這麼強的戒備心,我只是覺得如果不用那種口吻跟你發消息,你根本不會出來見我。」林暮南彎起眉眼,用筷子敲了敲乘著壽司的瓷盤,「不吃點什麼嗎?」
「不了。」陸鈞行把充電寶放到桌面上,緩和態度,故作為難,「我今晚還有工作要忙,一會兒經紀人就要過來接我了,有什麼事情你可以現在儘快跟我講清楚嗎?」
林暮南作為這次見面的主使,卻發現竟然對方比自己更自若,心裡沒底,下意識地正襟危坐。
「陸鈞行,我其實今天早上剛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眼熟。」林暮南點開手機相冊,兩指放大圖片左下角的一寸證件照,「然後中午我回家之後,憑著記憶去翻了一下小學的班級紀念冊,最後找到了你的名字和照片。」
陸鈞行從小到大的五官都沒太大變化,這張稚嫩的照片不論換做誰看,都能一眼認出來,這就是陸鈞行本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時我們學校出過一起很大的惡性事件,」林暮南盯著陸鈞行,直到看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才終於替自己找回了一點底氣,「是你把班上的一個同學打進了醫院,對嗎?」
陸鈞行的舌尖舔過後槽牙,他沒想到被自己埋進泥里的暴力,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人用這種形式重新提起。
父親是在陸鈞行出生後沒一個月,忽然查出了重病。家裡的經濟條件支撐不起治療的費用,那個時候母親又坐著月子,他便瞞著一直沒說。
最終,在十個月後的某一天,還在咿呀學語的陸鈞行猝然沒了父親。
爺爺奶奶總覺得孔素臻和陸鈞行兩個人,是莫名剋死自家兒子的禍根,一直沒辦法釋懷。母親回到了願意收容她的娘家,外公外婆看著這個外姓的小孩,卻越看越像是一個擋了自家女兒再嫁路的拖油瓶。
陸鈞行現在想來,自己的童年好像確實不算多美滿,日復一日地戰戰兢兢,低眉順眼,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但孔素臻直到現在也不知道的是,他六年的小學校園生活,其實過得更糟糕。
陸鈞行從小便很容易受到外界影響,一驚一嚇都能把他弄到眼泛淚花。
可這種「淚失禁」放在當時同齡的男生之間,有著一個更為直白的說法——哭哭啼啼的娘炮。
陸鈞行整整六年的噩夢由此開始。
一年級開學不到半個學期,「娘炮」就成了班上男生對陸鈞行的稱呼。
他們會在老師上課點到陸鈞行名字的時候,枉顧課堂紀律地大聲起鬨,會在團體活動里有意無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