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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是什麼好東西。」林雲笙還記著陸鈞行當初流鼻血時給自己的理由。
如果陸鈞行非要喝林雲笙自然也管不著,所以他只是把椰汁遞到陸鈞行面前,又問了一遍:「喝不喝?」
陸鈞行本來還想就年齡一事再跟林雲笙爭辯幾句,可他光看著林老師親手替自己拉開椰汁的拉環,猶豫不到兩秒,所有的執念便統統倒戈了。
「喝。」
余州今晚做得飯異常豐盛,說是林雲笙獲獎之後都沒好好擺過慶功宴,碰巧陸鈞行一個月後也要藝考了,差一桌誓師宴,乾脆以婚宴的規格兩席一起吃掉算了。
林雲笙:?
陸鈞行:?
喬晗眉頭皺起,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
夏光深吸一口氣,該說不說,還是無知又真誠的直男最可怕。
酒過三巡。
大家都喝得有些微醺。
余州越喝越覺得,不怪有些人愛跟朋友一起喝酒,因為只有真的醉了,才好將平時不能宣之於口的事情大方地說出來。
余州真的很羨慕林雲笙,他總能拍出那麼好的片子。
余州今年二十三歲,大學本科畢業剛滿一年,放在同齡人里,他的作品能入圍1839攝影獎的主競賽單元已經是非常亮眼的成績了。
無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余州身邊還有著一位更加奪目的存在。
林雲笙的嘴唇抵在啤酒瓶上,安靜地聽著對方的牢騷,還有喬晗和夏光時而響起的起鬨聲。
陸鈞行看林雲笙下顎微仰,喉結滾動,明明前不久才跟他說酒不是什麼好東西,這會兒自己卻給自己一個勁地灌。
「沒什麼可羨慕的。」林雲笙將瓶中的酒水一飲而盡之後,笑得風輕雲淡,「你再多經歷一些事情很快就能做得比我好了。」
余州下意識就想罵放屁,你就比我大了一歲而已,我們之間能差多少經歷。
可這些話卻在預備脫口而出的前一秒被余州生生咽下了,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對於林雲笙的過去確實所知甚少。
「我勸你別瞎糾結,學學我,六年前就看開了。」夏光見余州的小酒杯空了,順勢幫他倒滿,「有些人天生就是幹這行的料,比不了的。」
夏光的戲文三試跟林雲笙一個考場,讓江穎為之驚嘆的即興評述,她也一字不差地聽在耳朵里。
後來,中央電影學院放榜,一個橫空出世的「林雲笙」讓所有學編導的考生都瘋了。
全國每年上萬名考生報考中影,那年的三大王牌專業一共才發了二十七份藝考合格證。
林雲笙光一個人就占下了三份合格證不說,居然還生生摘下了三個專業第一。
學藝術太吃天賦這碗飯了。
夏光最早不信邪,又或者說,相信自己是屬於有天賦的那類人。
但在遇到林雲笙之後,她血淋淋地認識到了其中毫無迴旋之地的差距。
第二次的藝考成績出來之後,夏光在電腦前呆坐了很久,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試著考一次中影,哪怕已經先前已經重來過一次了。
中影的戲文專業是夏光夢寐以求的殿堂。
今年送出的十份藝考合格證里,有八份都是復讀生,重來了三次五次的,大有人在。
按理來說,她應該要說服自己繼續的。
可夏光想了一遍自己不算富裕的家庭,想了一遍這兩年間崩潰自己的每個時刻,又想了一遍考場上,林雲笙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聚焦在他身上的樣子……
夏光退縮了。
而且就跟應激反應似的,她逃得徹底。
「我說你怎麼後來念了漢語言文學,」余州打了個嗝,摸了摸肚子,又搖了搖頭,見縫插針地攛掇林雲笙,「老闆,我建議你這個月專門給我跟夏光發放一筆安撫獎金。」
「滾蛋,」夏光笑著踹了一腳插科打諢的余州,「你自己想從林雲笙兜里坑錢走就直說,有事沒事都別扯上我。」
夏光並不後悔當初的放棄,也很滿意自己現在的生活。
況且,她能窺見林雲笙獨自背負的經歷是遠超所有羨慕他之人想像的沉重。
可沒想到林雲笙卻真的歪頭,想了一會兒:「算上小喬,每人發一萬?」
埋頭吃菜的喬晗瞬間瞪大眼睛,被餡餅砸中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真的嗎!老闆!我善良可愛又漂……」
「打住。」林雲笙目前還承受不起喬晗平時誇人用的那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