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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稳,云袖看见了,握住他的手,缓缓地源源不断输入灵力。
站在高风中,沈竹晞尽量闭眼不去看下面高高跃起的毒虫,紧张感慢慢平定下来,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陆澜,你知道方向吗?”
“不知道,不过天快亮了。”陆栖淮答道。
掌心云袖的手细腻柔软,却冷如玉石雕刻,指尖有意无意间在他掌心轻轻勾画,陆栖淮微微蹙眉,挣开她的手,淡淡道:“云姑娘,谢谢。”
云袖似乎怔了一下,咬唇一笑,就把目光放到了远方。
“那里似乎有亮光。”她指着天边一线熹微的弱光,有些不确定地说,“莫不是天光?”
沈竹晞徒劳地睁大眼,任凭他如何地用力去看,也只能看出那是一点点微弱的光,而头顶是渐渐暗淡的月色:“陆澜,反正也不知道方向,不如先去看看吧。”
陆栖淮应了。在呼啸的冷风中,他伸出手来比划着光的距离,良久,有些不安:“时远时近,我测不出。”
三人又飞行了大半个时辰,才看到那一点亮光慢慢放大,然而,最先看清楚的沈竹晞心下一沉——那不是朝霞的光,是大片的灯火。
“莫不是那掌柜说的地方?”沈竹晞颤声道。
“我们大概已经进了琴河。”陆栖淮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说,他斜背着手,祝东风迎着满目璀璨。
被他毫不动容的冷静气度所震,沈竹晞也渐渐平和下来,思索一番,忽而一拍腿:“这人驱使毒虫来,就是为了逼我们进去?”
“或许是吧。”云袖答道,秀气的眉锁成疙瘩。
“我们已经深入琴河一段,只能在这里待到天亮,再做打算。”陆栖淮随手捡了块头盖骨,拍去上面的灰,一掠衣服坐下。
沈竹晞坐在另一边,扶着额头陷入沉思。他细细一想,内心不觉泛起了深重的寒意。他们走的每一步,竟似都在别人的预料之中,从云袖的毒,到前行的路线,也许最终是在南离古寺收笔。
这人大费周章、不惜杀伤地安排这一切,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想起来出发之前林青释的劝告,低头看了看掌心微微亮起的燃灯咒。这是林青释执意在他们三人掌心画下的咒术符号,说是可以在遇险时分担他们的伤害,及时地医治。
那个药医谷主,明明也不是多么强健的身体,如何还能做到分担、甚至救治他们的伤害?
沈竹晞闭了闭眼,他清楚地记得,分别时,白衣医者半边侧脸笼罩在雪光里的模样,一字一句地说着,命运之轮已然开转,珍重。
确实算得上是命运,他因为云袖这个萍水相逢、似曾相识的人而奔波万里,身侧相伴的,是同样只有一面之缘的陆栖淮。他们似命运棋盘上的棋子,在几下拨弄中汇聚到一起,共同奔赴各自的前程。
或许,对于命运这盘大棋来说,不论是他,还是陆栖淮、云袖,甚至七年前落幕的夺朱之战,两方参战的数以百万的人,都不算什么吧?
“朝微,别乱想。”陆栖淮担忧的眸光落定在他身上,迎面向他走过来。
沈竹晞发现,陆栖淮的眼眸真是好看,几乎容纳了整片天空的云蒸霞蔚、灿烂星光。他忽然抬头,看着陆栖淮头顶的那一片天空,朝霞聚拢在一起,形状也似一双巨大的眼瞳,无声地俯瞰他们。 “轰!”
陆栖淮冷眼看着面前轰然落下的门,毫不犹豫地扬手便是一剑。
他觉得内心焦急如烈火灼烧,天光乍亮时分,他们三人相继往前走,才刚入琴河不久,却发生了这样的事——在他望见远远近近绵延的石屋时,去唤落在最后的沈竹晞,竟然听不到对方的回答。
陆栖淮慌乱地转身,就看见一片鸦青衣角被重重地掩在白骨门背后,还有植物纤细的叶脉被压到门缝下,乖觉地卷曲着缩了回去。
那门由一块一块的白骨打磨光滑后垒成的,正中颅骨竖起,望之森然。他连连砍了几剑,火石交迸中,竟是纹丝不动。
进来之后,他总觉得似乎在暗处有一双眼睛窥伺着他们一行,细细察觉,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陆公子”,云袖迟疑了一下,从后面唤住了他,“这门被下了禁制,只能从里面打开,你就是把祝东风劈坏了也是无用。”
她走上前去,手腕一翻,手中的菱花镜直直地面向骨门,映照出凡眼看不到的景象。那一排尸骨上有幽幽的蓝光曲曲流动,至上而下贯穿着,组成繁奥无名的深邃纹路。蓝光簇拥如火苗,在骨与骨之间黑色的填充物上恣肆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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