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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老大知道今日无论如何已讨不了好。他倒也乾脆,怒哼一声,身后刘泉上来扶了他,抬脚便走。
张启老头年轻时也曾是条汉子,身上中个二三十刀只当是耍,但现下七老八十了,被陈年老痔疮折磨了十几年,英雄气概早磨光了,受此无枉之灾,哭得比他八岁的孙子还响,老泪纵横地叫:“姓沙的,打了人想跑么!”自知此地已无自己插足的份,一挥手,几个门人抬起椅子,飞也似地追著沙老大去了。
慕容荃与司马南风对视一眼,均想:“没想到失传多年的‘筋髓功’被姓梅的习得,而且看他内力当不在其兄梅老大之下。这楼上能破他‘折叶手’的恐怕没两个了。”
再接下来的比斗就不甚有看头了。慕容荃亦是十招之内便要了一个连名字都不肯报的家伙的命。苦真和尚苦著脸再下一城。那人也不勉强,打不过就求饶。苦真和尚一刀解了他的膀子,让他滚了。
其余的小帮派眼瞅著这几个主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狠,哪里还敢出来讨命?许多人乘著混乱,纷纷下楼而去。慕容荃打到最后,越战越勇,似要把刚才受辱的恶气出个精光。他一拳击得对手五脏俱碎,兴犹未尽,又生生折了那家伙四肢,丢到一边,恶狠狠地打量四周,道:“想比试的上来,不敢比的滚蛋!”
话音未落,众人提起裤子,你抢我挤,飞奔散去,更有数十人直接飞身下楼。偏生这舞凤楼比普通的酒楼高了不只一层,当下折断人腿数根。这些人倒也硬气,一声惨号没有,有伴的抬,独身的就跳,顷刻间走个乾乾净净。偌大的舞凤楼头,除了林芑云一伙人外,就只剩司马南风的威服寨,慕容荃的铁鹰教,以及梅庄的梅雨村、独来独往的苦真和尚了。
慕容荃兀自涨红了脸大吼道:“下一个送死的是谁?”却见那三人都慢慢摇头,目光越过他,不约而同地射向他身后的林芑云,跟著同时动身,向她走去。慕容荃呆了一呆,随即醒悟,要照这般拼斗下去,到最后剩下最强的势力,却是一人未损的林芑云一伙,到时候她说声要横著插进来,那可谁也拦不住。这道理他本在比试之前就已明白,没想到杀人杀起了瘾,反倒忘了这重要的一环,好在还算有清醒的人。想到这里,慕容荃暗叫羞愧,忙跟著众人转过身,向林芑云这边逼过来。
林芑云见众人慢慢聚拢,忽地拍手笑道:“好了!各位既然不忙打,小女子就松口气了。否则诸位要是继续打下去,小女子可惨了。”
慕容荃忍不住怒道:“你惨什么?你已经将这小子抓在手里,只等我们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分出胜负,就可大摇大摆地拍屁股走人了。你打这如意算盘时,当真就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嗯?”慕容荃自命一世英明,适才却不得不被这小丫头牵著鼻子走,若是身边的人始终不明白这道理,今日恐怕真要刀子见红的拼命,让她坐一旁白捡便宜。一想到这里,心头就怒火乱窜,手指捏得“格格”作响。
林芑云笑道:“原来你们真的很傻,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喂,叫你们别再走过来了。”
司马南风冷笑道:“我们是很傻。”
苦真和尚接口道:“只是我们还明白一个道理。”
梅雨村嬉笑道:“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一个可以收拾一切的势力留下来。”
慕容荃咆哮道:“所以,你们这群人就要叹自己命不好了哈哈哈哈”
他刚笑了两声,突然尴尬地一收,最后那一声笑变得如鸭子干叫。四个人一起停下步来。后面的帮众也慌慌张张地跟著停了下来。
因为就在慕容荃傻笑的时候,欧阳不平手持钢刀,走到阿柯身旁,不紧不慢地比在他脖子上。他非常专注地比,一丝不苟地划,仿佛要找到最佳落刀处,可以保证一刀将阿柯的头劈出五六丈远。阿柯感到脖子处冷冽的杀气,骇得魂飞魄散,脑门处汗出如浆。
林芑云神采飞扬地道:“各位不妨再走两步。我曾听说人被砍了脑袋并不马上死,你若叫他名字,他还会答应你。待我的手下将这小混蛋就地正法,就看诸位能不能及时问出点什么来了。”
慕容荃怒道:“你她奶”被司马南风抓住衣襟往后猛扯,后面的话就没说下去。苦真和尚道:“林姑娘真是爽快人。你要如何,说说看。”
林芑云道:“我一个弱小女子,还能做什么呢?我本来是好好的在这里等,等诸位有了个结果,再盘问这小子之后,带他回去杀了祭祖的。没想到诸位竟然以为小女子是打定了主意隔岸观火,好坐收渔人之利。哎,身死事小,名节事大。小女子只好将他立即正法,以表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