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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一年都能见到的,是以慕名前来朝拜的人是络绎不绝。据在下所知,这城中几乎所有的客栈现下都已客满,林姑娘想要找到一间客栈,那还真是挺难的。”
说着,李洛环视四周,问道:“在下这里虽是简陋一些,好在还算这洛阳城中较为清净的地方了。林姑娘住得舒心么?”
林芑云道:“哪里。贵府装饰别具一格,闹中取静,令人一见忘俗。小女子在这里代我家兄长,多谢公子盛情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满口“盛情”、“怠慢”,各自打躬作揖说了半天,早有丫鬟上来收拾残局,又奉上新茶点心。李洛待她们下去后,拍拍双手,扬声道:“来呀,给林小姐盛上来。”
林芑云正暗自蹊跷,昨日见到的那个秦管家已走上前来,双手捧着个红漆木盘,恭恭敬敬的端上来,轻轻放在小几上。那红漆木盘上一系红绸盖着件事物,看不分明。
李洛道:“这是李兄为林姑娘准备的礼物,请务必赏脸。”说着伸手揭开红绸。
红绸莆离托盘,林芑云顿觉眼前一道明亮的绿光闪过,只见托盘正中一枝玻璃底国绿色老树盘根雕龙玉簪,绿光荧荧,似笼着一层水气一般,正中隐隐透着一缕银光。她爷爷当年曾是武林中闻名的鉴赏大家,无论珠宝玉器、字画古玩,统统在行。虽说后来带着林芑云闯荡时已不再摸这些东西,但闲下来是总爱给她讲讲。林芑云从小体弱多病,除了练点健身的内功外,对武功是一窍不通,但对这些稀奇的事物尤为感兴趣,一天到晚问个不停,是以潜移默化间,倒将爷爷鉴赏的本事学了个七八分,只是甚少有机会见过如此光洁的玉石。此刻一见不觉大吃了一惊,略一迟疑,颤声道:“老老坑绝种,隐龙!”
只听李洛道:“姑娘真乃高人,识得如此名种。”声音中透着惊讶,显然也是吃惊不小。
※※※
风渐渐大了。
窗外那无边无际的竹海在风的挑逗下,开始放肆的晃动起来。
呼啦啦,呼啦啦。
无数枯黄的、半枯黄的竹叶就这样顺着风势,尽力在空中翻滚、飞舞着,用尽最后一丝生气也在所不惜。
阿柯坐在竹椅上,双手放在腿上,歪着头,静静的看着小真脚上的金铃。
小真靠窗坐在竹几上,双手抱膝,头枕着腿,脚跟支在几边,轻纱笼罩下的玉足轻轻的有节奏的点着,看着窗外随着风起伏跌宕的竹海,仿佛正合著风中诡秘的音乐。
自打阿柯七岁那年认识比他大一岁的小真时,两人便常常在山中那间小竹屋里这般默默的坐着。
小真爱静。
阿柯寡言。
所以,一整天也难得说上几句。
当然,一整天也没几句好说。
小真常常为因为练功偷懒而被罚饿肚子的阿柯带吃的东西来,或是替他赶走小狗、蜜蜂一类的东西,在阿柯幼小的眼里,简直就跟仙女姐姐一样。
阿柯常常为小真捉鸟,捉小兔子,叉鱼,或是陪她坐在树梢看云霞升腾。自小只有叔叔伯伯严加管教的小真,亦将阿柯视为唯一的知己。
阿柯觉得小真随风飘散的头发,系在发间淡紫的发带,纱衫上隐约的龟背纹路,手腕上戴着的白底青鲜绿斑玉镯,挂在腰带上的青绿玉蝉,以及脚上那两串不时叮当做响的金铃都那么有趣,可以看上一整天也不觉疲倦。
小真也觉得如浪一般翻动的竹林,厚重云团笼罩下的群山,清晨划破长空的第一束阳光,黑夜里自远处山颠的树林间隙中露出的圆月都那么美丽,看上一辈子也觉不够。
整整十年,两人便这样各看各的,默默相伴而坐的度过。整整十年,两人加起来的话还不到千句。
直到伯伯、母亲突然暴毙,阿柯一夜之间成了孤儿。
直到阿柯吃下毒药,做了杀手。
“阿柯?”
“恩啊。”
“你在想什么,阿柯?”
阿柯抬起头,只见小真不知何时已回过头,怔怔的看着自己,一对浅眉轻轻敛着。风将她的头发吹起来,一丝一丝的拂在脸上。
刹那间,阿柯突然感到一种笼罩在烟雨中的哀愁,自小真的眼中淡淡的发散出来。从小与小真心意相同的他,在这一瞬间,已读到了悔恨、矛盾、悲伤、彷徨、忧郁种种情绪,都是他不曾由小真身上见过的,不觉呆了。
“阿柯阿柯你瘦了。”
“阿柯阿柯你的衣服都旧成这样了。”
“阿柯阿柯这一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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