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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死了都活该。

电话挂了以后，方言只感觉自己头部一阵阵发懵，气血不断往上涌，连握住手机的手都开始打颤。　方言趁自己还能站稳的时候，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拥挤的人群。

他赶到电话里的医院的时候，看到一个清秀明亮的少年，正安静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向手术室张望。　大概是猜到了那少年是谁，方言下意识用手摸了下脸，却挤不出一个表情也说不出一句话。

少年拨着手里的电话，响起来的却是方言的手机，走廊上的两人四目相对，一个惊讶，一个疲惫。

医生拿来了一个簿子。

“李先生的后续治疗需要家属签字，他的配偶栏里填的是方先生你的名字。”

没看那少年的表情，方言在簿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旁边是李骁岩的名字，让他想起几年前在国外注册结婚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们的名字也是这么并在一起，李骁岩好像对他承诺了什么，但他都忘得差不多了。

听医生的话语里，李骁岩的车祸没什么大碍，撞到了头和肺，在这种高级的会员制私人医院里，根本算不上问题。

“既然没事了，那我不打扰了。”

方言尽量用最简洁的话语，减少自己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只要想到和李骁岩同处在一栋楼里，他都觉得心脏被压得透不过气。

拉了拉身上的背包，方言思考着今晚的住处。来的时候走得太急，贴身的衣服都被汗浸湿透了，在这种腊月天里，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他的行李，已经早他一步在路上了。

“你等一下。”

方言向外走着，并没有做任何停留。少年温柔清朗的声音，像带了芒刺一样让他不想多听一句。

“你……。”

忽然，手臂有了陌生的触感，方言下意识用力挥掉了那只握住手臂的手。结果用力过猛，少年一下子被他掀在地上。

片刻的失措，但瞬时又恢复了一往如前的表情。

“你不用多虑，我不会造成你们谁的困扰，你要是还想说什么，就留着等手术室里那位出来吧。”

接着决绝地转身离去。

差一点，差一点就维持不住他努力表现出的冷静克制。方言努力按着胸口，想让里面的跳动平静下来。

然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找到最近接收到的一条短信。

“我爱你。”

【确认删除该条信息么？】

对着界面犹豫了一会，然后闭着眼狠狠地按下　“yes”。

手指还没松开，方言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就从台阶上跌了下去，重重摔在医院的大理石地板上。

脱离意识前，方言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

“李骁岩你就他妈是个祸害！”

谁说不是呢？

☆、2。这里开始少年时期的回忆

像心脏病发作这种随时随地都能倒下逃避现实的技能，一直是方言年少时期梦寐以求的，因为这样即不用干活，也不用上体育课，没事就能拿‘我有心脏伯这种话吓唬人，比我有‘神经衰弱‘这种话好使多了。

尤其是体育老师对他的‘神经衰弱‘病例连看都不屑看的时候。

〃别闹了！上次还看见你在走廊上打人家李骁岩，哪有点生病的样子！快去跑步！女生一千五，男生三千！最后一名罚跑十圈！〃

报出这么让人抽筋削肉的数字以后，体育老师就像像赶鸭子一样把学生哄到操场上，然后在一边烤鸭倌一样掐着表。

当同学们正半死不活地奔波在操场的时候，方言已经在心里砍了李骁岩一百八十遍。

他大爷的，要不是那天李骁岩在楼道把他的大冰手伸进他的领子里，冰得他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他也不至于在走廊追着李骁岩打了十分钟，还被这禽兽的体育老师看到。结果现在病例都不好用了。回想之际又在心里砍了李骁岩和体育老师一百刀。

不过，他方言可并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让他跑三千米又加十圈？呵呵，别闹了。他这辈子能接受最剧烈的运动就是从五百米外的家走到学校上四楼了好么？

方言装模作样地跑了一会儿，看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就找了个体育老师刚好可以看到的角度，调整好身体姿，计算好距离，狠下心，牙一咬，眼一闭，左脚绊住右脚，朝前方小石块摔去。

就在腾空的自己马上接触地面的时候，忽然，身体意外地被人拦腰拉了回去，接着就撞进了一个怀抱里，身体在被迫旋转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