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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路啦!”
本来对于自己可能要一人出发有点心下惴惴的秦恬自然相当高兴,她搂着小阿卡狠狠的亲了两口道:“阿卡,高不高兴一起走丫?”
“高兴!”阿卡笑嘻嘻,“皮埃尔哥哥要是在那就更好了!”
“……”皆沉默。
小孩子是最藏不住心思的,皮埃尔被带走是三个大人最难以面对的事,陡然被这么揭开来,阿卡懂事的没有问原因,可秦恬依然觉得这句话血淋淋的。
她抱起阿卡,沉默不语。
现在几乎全法国有点能力的都在往南跑,因为最先头的古德里安部队就在北部横冲直撞,速度之快超出所有人的想象,广播里几乎所有人都在逃难……包括军队。
急于进攻的德军无暇顾及平民,甚至连大规模的俘虏都懒得搭理,可这不代表他们就会轻易放过眼前溃逃的敌军,所以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导致了败军跑得比难民更快的情况。
秦恬等人有好几次遇见过空落落的村庄,就像被洗劫过一样,原本紧锁的民居大门被粗暴的踢开,里面一片凌乱,食物和牲口没有了,满地的空酒瓶子,还有凌乱的床单和被套……看来那些强盗在同胞的家中过的很好。
见到这些情景的难民脸色很难看。
他们很希望这些是德军干的,这样他们可以更加痛快的诅咒那些狗娘养的去下地狱。
可是为什么,闯空门的要是他们自己的军队呢?
有几次他们进到村庄里的时候 ,还能看到几波士兵在房间里面七倒八歪的睡着,土黄色的军装,脏兮兮的,不修边幅,他们被血腥和失败打击得彻底,再也没有了振作和奋斗的意念,甚至在溃散的时候开始打劫难民留下的房子,没有了入伍前发誓的忠诚和荣誉感。
“如果我的儿子敢这么干,我非打死他不可!”一个大叔咬牙切齿,他前几天还得意洋洋的吹嘘他的儿子是多么厉害,在军队中担任些什么军职。
“我现在担心的是,亲爱的,我们的房子……”萨沙奶奶皱着眉双手合什,她看着萨莎爷爷,“但愿他们不要发现我藏在树下的葡萄酒,那可是科曼出生前你亲手酿的……”
萨莎爷爷不说话,他一向木讷的脸微微皱起,显得略有些愁苦,这在一向没表情的他来说,已经是很不得了的心情波动了。
现在走回头路看自家房子的情况已经是天方夜谭了,难民队伍和溃兵队伍分分合合,由于难民众多,暂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在遇到困难的时候尚能相互帮助,由于这儿靠近东部边境,不管德军的路线是不是这儿,该逃的还是逃了,沿途不是□的难民就是空落落的村庄和小镇,而从越来越少的溃兵来看,显然,他们的路线和德军进攻的路线已经错开了。
至少接下来的路,应该不会遇到德国军队。
自从遇到凯泽尔那一次,后来他们又遇到了三次,每次都是机械化的装甲部队,他们行色匆匆,对待难民冷酷而无礼,可是好歹没有出现滥杀无辜的情况,有几次甚至有个军官嫌俘虏拖慢了进程,把几个受伤的士兵扔给难民就开动部队走了。
难民们用各自的办法带着那些受伤的士兵走了一路,其中有一个伤口感染在路上死了,还有几个或者还躺着,或者已经勉强可以走动,而后来他们走不动了,就要求随便找个空房子来安置,照顾他们的战友直到勉强康复,再去寻找他们的队伍。
这样的要求在已经不堪重负的难民看来是求之不得的,但他们也有各种担心,在士兵的坚持下,他们留下了一些食物和必要的生活用品,让士兵在一个小村庄里养伤,继续上路。
秦恬总觉得怪怪的,这种抛下别人的行为在电视电影里经常会被一些有主角气场的人斥责,可是现在,所有人无论是善良如萨莎奶奶还是纯真如小阿卡都没有提出质疑,她这才发现在整个战争时代,所有人都已经这种气氛潜移默化,默然的接受了独特而冷淡的人际关系。
几天后,当秦恬跟着同要去巴黎的难民到达了一个叫做维特里的小城时,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英法联军,四十多万的精英部队,被德军包围在了敦刻尔克。
除非跳海,他们只有被俘,或者被歼灭。
任何一条消息都表明,有史以来英法对抗德国最大一次失败,即将诞生。
如果这四十多万人全被歼灭,那么别说法国本土将陷入黑暗,即使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格兰,也将有数年时间只有靠殖民地的部队来维持本土的安全了。
“法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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