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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笑着点点头,对奕譞说道,“老七,朕让你到神机营去,一来是历练你一番,二来,也是想让你以皇弟之威,好好的管束管束下面的那些丘八——不要顾及什么情面,在这方面,你和肃顺好好学学。只要是对天朝有利的,就不要管他是什么人的学生、子弟、抑或同乡。你明白吗?”
“是,臣弟都记下了。”
“日后会有旨意给你。你先下去吧,朕和恭王几个还有话说。”
奕譞退下去之后,皇帝问奕,“老六,朕记得,英国专使是今年新年刚过,就到了香港的,是不是?”
奕回忆了一番,点点头,“是,臣弟也听美国公使说,英国人已经到了香港,不过却不知为何,迁延良久之后,方始北上。”
皇帝冷笑着,“嘿嘿!英国人做了亏心事呢!”
“皇上的话,请恕臣弟不明白。”
“等到我国的兵士回来,向他们一问,就知道了。”
新chūn佳节刚刚过去,格莱斯顿所乘坐的船就到了香港,行于海上,消息断绝,一直等所乘坐的艨艟巨舰抵达了香港码头,见到来迎接自己的总督包令、前任驻华公使奥德里奇子爵几个之后,格莱斯顿才知道,新成立的内阁中,自己为首相提名,议会通过,任命为外相一职了。
彼此jiāo谈几句,在总督府中居住下来,格莱斯顿首先把刚刚从北京返回的奥德里奇和巴夏理招到近前,相信询问上一次进京商谈换俘事宜的细节,两个人逐一说了,“要是这样说来的话,中国人还是很通晓人道主义的?”
巴夏理着实不喜欢这个野蛮而落后的国度,但身为受过高等教育的绅士,又不能昧着良心说话,点头表示同意,紧接着说道,“不过我仍然以为,中国人是个短视的民族——世界上怕是没有哪个国家会认同这种将敌战国的兵士羁押起来之后,要将所有的huā费,都逐一记录下来,日后向对方讨要的吧?”
格莱斯顿把手中的雪茄烟放到一边的烟碟里,笑着说道,“中国人的这种做法,我也是大不以为然的,不过我想,这样的条件,总是能够通过谈判解决的。倒是在香港羁留的中国战俘,如今的情况怎么样?”
巴夏理和奥德里奇停了片刻,方才说道,“我承认,中国战俘在香港羁留期间,稍稍遇到一些凌辱打骂之事,不过,这些人身体完好,jīng神也很是爽利,一些受伤的兵士,也是得到了我方应有的照顾的。”
格莱斯顿入耳便知,己方在对待中国战俘的问题上,绝对不及中国人的人道,想了一下,他问道,“那,若是要这些人恢复到旧有状态,须时多久?”
“若是能够认真将养的话,大约有一个月的时间,就很可以了。”
“那好吧,我就在香港多呆一个月的时间,等到这些中国战俘恢复旧貌了,再携同他们,一起北上。”
就这样,格莱斯顿在香港停留了一个月的时间,咸丰八年的二月初二,将所有一千零九名中国兵士逐一安排上船,然后自己和奥德里奇、巴夏理两个人乘坐另外一艘船,同时从香港码头出发,北上天津。
英船靠岸,以藩司边宝泉署理直隶总督会同天津知府胡林翼等人,和英国人见了面,彼此拱手鞠躬,行礼之后,安排英国人连同一千零九名兵士同时乘车上路,浩浩dàngdàng赶赴北京。因为两国换俘之事尚未正式开始,故此明明心中希望就此将天朝兵士逐一保全,也要再等待数日,左右天津密迩京畿,用不到几天的功夫,料想两国公事一了,这些人就是自由之身了。
为了这个目的,英人入城之后,中方将其安置在北城广化寺驿馆,只停了一天,并与英国人阐明:第二天一早,有总署衙mén的章京前来引导,到衙mén中会同中方代表——以恭亲王奕为首——共同商讨两国国事。
格莱斯顿也是快刀luàn麻的脾气,为国人凌辱战俘,心中大感丢脸,不得已在香港驻留多日,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大喜,“请阁下上复贵国亲王殿下,中方行事如此高效,着实令人赞赏。鄙人等待着明天和亲王殿下暨贵国谈判大员会谈的一刻的到来。”
“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前来传话的荣禄笑着拱拱手,“明天早上,我再来次促驾。”说完,转身告辞而去。
第64节 中英会商(2)
第64节中英会商(2)
二月十一的早上八点钟,总署衙ménmén前喧阗有加,往来车马,官轿络绎不绝,到了上午九点钟,格莱斯顿一行人到齐,彼此一揖,并无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