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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音讯隔绝,民怨沸腾,也是情理之中的。”
“所以呢,巴麦尊最后一项命令,就是着奥德里奇几个北上,为求将被俘兵士安然带回祖国而努力,自然的,此事不成,民怨不止,英国政fǔ那边,怕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思去处置旁的事情。故而在朕看来,远征军将士安然踏上故国的土地上之前,天朝不会有丝毫外敌忧患之事生。”
奕想了想,承认皇帝的话说得不为无理,当先躬身行礼:“是,皇上训诫得极是,此事,是臣弟未能通盘考量,臣弟自请处置。”
皇帝没有继续诘问下去,而是转了话题,“英使到来之后,先由总署衙门、户部和兵部派人随同,到西山大营去一次,让他们和被俘将佐兵士见上一面,也好证实给他们看看,我天朝这数月来,可有欺侮他们?”
“皇上是菩萨慈悲心怀,想来英使见到之后,感戴圣恩之外,将消息传回国内,也可以大大的打消很多人的顾虑,与对我天朝的敌视之心。”
“除了这些之外,若是有愿意以书信往来相托的,天朝也不必阻拦,由使者将其带回香港,那,就和我天朝无关了。”
“再有,朕前天让你们议的那个关于两国j战中,彼此战俘的对待问题,各国使馆可有了答复了?”
说到这件事,奕的声音提高了少许,“是。臣弟将皇上的圣意向列夷使馆知会此事之后,各国皆以为,这等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之意,诚乃我皇上泽被万方,惠及天下的善政。各国公使纷纷表示,要将我大清天子的这番话转奏回本国,想来不日间即将有各国的回复奏上。”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有英国,与我天朝因开战的缘故,消息未通,故而尚不知情。”
皇帝也觉得非常得意,笑呵呵的问道:“若是战俘公约能够达成,你们说,可算得是朕文治之功吗?”
看他一副骄傲的神态,众人哪个敢做仗马之鸣?认真想想,此事若得成功,也诚然是天朝于列夷环绕之境,所做令人扬眉吐气之举,一时间养心殿内谀辞如bsp;政事闲余,难得皇帝近几天来心情极好,载垣看看是个机会,碰头答说:“皇上,奴才有事,想请主子的旨意。”
“是什么?”
“上月的时候,肃顺言语无忌,冒犯了皇上,一月以来,每每思及,心中悔恨难当。他……”
皇帝的语气立刻转冷,“怎么?肃顺在府里呆得烦腻了吗?”
载垣一缩脖子,他本来就不是精于辞令,这一吓更是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了,“正好,你退值之后,到肃顺府上去,告诉他,以他数年来的所作所为,便是拔翎摘顶,j部议罪也是他应得之咎——朕已经是看在他多年当值勤恳的份上,格外恩出保全了——让他在府里好生呆着,什么时候学会清清白白做人了,什么时候朕再用他”
载垣本意是想为肃顺求恳几句,如今适得其反,心里大叫糟糕。趴下去碰了三个响头,口中答说,“是,奴才都记下了,今日退值之后,就到肃顺府上,将这番话晓谕给他。”
“还有你。”皇帝看着他,“一年光亲王的俸禄银子就有两万两,还不提担着各种差事,担一份就有一份进项,还不够你府上用的吗?别总想到处伸手,没出息。”
第51节英使北来(2)
到了肃顺的府上,载垣面南而立,先让肃顺行了大礼,方才说道:“……让他在府里好生呆着,什么时候学会清清白白做人了,什么时候朕再用他。”
肃顺碰了个响头,朗声答说:“奴才领旨,谢恩。”
和他一副处之泰然比较起来,载垣倒是满心惭愧:“老六啊,”他用宗室中惯常的称呼叫他:“总是我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不能为老六你……嗯,驰援,你可不要心怀怨怼啊。”
肃顺和端华兄弟两个笑了:“不必如此戚戚,雷霆雨露莫非君恩,皇上有心保全,我心里感念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敢有丝毫腹诽之念?走吧,我们到堂上说话。”
说了几句朝堂闲话,送走了载垣,肃顺一个人站在天井当众,呆呆的出神。
自从十一月三十,骤然为皇上重谴,免去差事回府闭门思过,肃顺难过了好久,站在府中扩大的天井中,望着周围高高的围墙,仰看着灰暗的天空下,只剩下两只枯桠的高槐,心中无端升起一阵凄凉感,仿佛觉得自己形单影只,与世隔绝了一般。
回想起就是在这座府邸里,就是在数十日之前,满堂宾客,灯火璀璨,笑语宣扬,至今思来,历历在目,但怎么也无法排遣盘踞在心中那份凄凉的感觉。有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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