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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听他说完,皇帝随手拿起茶杯,只喝了一口,就随手把茶杯向外一抛:“这是什么茶?”
‘哗啦’一声响,茶杯在地上摔得粉碎,肃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把头埋得更加深了,只听皇帝冷冷的声音问道,“这是哪一天的事情?”
“回皇上话,这件事是在十一月二十三日,奴才回到京中之后的第一天所见所闻。”
“你在京中呆了几天?”
肃顺心中叫苦,这时候万万不能撒谎,当下答说:“回皇上话,奴才在京中呆了七天,十一月三十日从京中启程,今天回到热河行在。”
“整整七天的时间,你知晓载垕有如此丧心病狂的大不敬之事,居然拖延了七天,才在今天回到热河,向朕禀告?”皇帝脸色铁青,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重重地砸向肃顺:“连续七天的时间,你和载垕、郑王福晋商讨对策,这就是你身为奴才,上侍君父的吗?还知道事先请旨,让朕免了你的罪?其心可诛”
皇帝恨声大骂,“好,好好个狗奴才朕金口玉言,不治你的罪,嘿嘿,朕不治你的罪。来人?把这个奴才叉出去,今后朕再也不要见到他”
肃顺眼中满含着珠泪抬起头来,向皇上重重地碰了个头,“奴才告退”
“滚出去”皇帝余怒未息的大吼着
第82节天颜震怒(2)
第二天叫起,皇帝和军机处的几个人只做了很短时间的商讨,就将这件事确定了下来,在明发的上谕中,先谈肃顺,认为他‘率先蒙蔽,私相议论’以图解救郑亲王世子载垕‘盗卖先皇遗物于街市店肆之间’的大罪,实在是‘令人不耻其人所为,’,种种揣摩‘圣意’之举,比之载垕所犯的大不敬罪行更加‘可恨’。着免去肃顺一切官职,贬为庶民。
然后才轮到载垕。载垕所犯较之曾国藩当年的谢恩折一事严重得多得多,因为在明发的诏书中认定载垕是‘明知先皇遗物赏赐到府,本是颁赏遗念’,其目的是使朝中大臣铭记先皇圣德,不敢有片刻或忘,载垕明知如此,却将其‘……夤夜盗出,意在售卖’,乃是有心为恶,罪在不赦不过事情还只是听肃顺言说了一遍,具体情节尚不清楚。皇帝下旨让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堂会审,将载垕先行收押,待审清问明之后,再做决定。
熟悉本朝律法的,只是看到上谕中有一句‘非但不敬于朕躬,更且对先皇不恭,全无人心之处,实在难以尽数’的话,就知道载垕是一定要掉脑袋了唯一的问题是,皇帝是不是有意借这一次的事情掀起大狱?
皇帝果然不肯轻易放过,不但是载垕,他还在旨意中派三法司,将郑亲王府中那个叫隆海的奴才也抓来,会同京中有司衙门,让隆海引路,把当初售卖赏赐之物时到过的几家当铺也一一指认出来,然后由京中各衙门派人封铺原因是,‘……心内深知恶仆身携御用之物,各家店肆不知出面首告,只以将该恶仆驱出为尚,这等不知礼仪,不尊君父,平日见利忘义之风,可见一斑’
至于关在高墙内的端华,皇帝说他‘自先皇在世以来,深知其人居心浇漓乖张,平日早有所见’,不过第念其为宗室一脉,先皇又是‘唯知以诚心待人’,方‘延宕至今’。然后在上谕中说,自本年内务府之事以来,端华‘巧言令色,应事周旋,欺朕不知其奸,欲常保禄位,是其丧尽天良,愈辩愈彰,直同狂吠,尤不足惜。’
接下来是对端华的处置,除了把他在宗人府高墙内的圈禁又加了五年之期以外,还写下一句话——听人说,这句话是军机处‘述旨’之后经由皇帝裁可的时候,朱笔亲自加上去的,“载垕劣行如此,不知伊平日将多年以来先皇御赐之物盗卖几多之数?着宗人府,内务府,会同三法司,将先皇、先祖、暨我朝列祖列宗赏赐于郑亲王府之历年恩赏之物逐一查明登记在案,并令郑亲王府如数归还。”
这等追回先朝赏赐之物便等同于抄家了,可以说,这样的一桩大案发出,除了一个郑亲王的爵位因为是现在的皇帝不能剥夺,不得已只好放过之外,竟是将郑亲王济而哈朗流传而下贰佰年的这一脉,彻底的打回了原形
这已经是十二月初三发生的事情,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就是每一年照例的封衙期限,不过这一次皇帝很是震怒,各方衙门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好在本案的情节很是清晰明白,载垕到案之后,不用动刑,便如数招了,具结的证供送上,三法司会鞠定谳,拟定了斩立决的处置。
纵使载垕再有不孝,也是独蒙娇宠,眼看着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仍然身在高墙内的端华托人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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