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部分(第3/4 页)
“听郑帮主对我说,皇上此番命阎大人到江宁来,名为清查大工中种种混乱账目款项的花用,实际上,是……”他摇摇头,很是不以为然的苦笑几声,“那等大不敬的言论,曹某就不必效鹦鹉学舌了。总之是极为难听……”
这样的话一出口,不但阎敬铭几个,就连崇实也变了脸色,纵然这番话是经由曹德政删改,但也可以想见,为了使曹德政不至于做出什么‘蠢事’,郑若增和罗九两个,一定没有说什么好话!他们怎么有这样大的胆子?明知道曹德政受皇恩深重,久思报效而无门,却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由此可见,曹德政心中所知,着实是这些人深所畏惧!更加可以证明,郑若增等流,也是慌了手脚了。
崇实深深地吸了口气,带着故作轻松的语调说道,“老兄不说也好,免得我等一怒之下,放着正事不做,先去寻郑若增几个的晦气!但不知道他们后来说什么了吗?”
“郑帮主说,彼此同是漕帮一脉,虽然如今官民渐远,但请我看在漕帮祖师的份上,预留一二,千万不可把心中所知,知会列位大人。”曹德政说道,“他们还说,这一次事后,若是可保并无差错的话,愿意让曹某以供奉之身,侧身漕帮之中,每月干领一份银子,并且说,在苏州城中,有一家得利号银庄,也是帮中所有,愿意每年取其中三成红利……”
阎敬铭和崇实几个相顾骇然,得利钱庄有多大规模众人不知,但既称是漕帮所有,想来不会太小,三成红利,当总有两三万两左右,以这样的大手笔买曹德政一言之喏,本钱不可谓不大,但转念一想,正因为所下的本钱极大,也可以知道,曹德政胸中所藏的,于郑若增几个是如何的致命!
曹德政继续说道,“真是令人想不到,曹某人一生清贫,到了老来,竟然如此为人看重,赏了这么大的面子。”
“这并不是旁人给曹兄面子,而是您的面子本来就大!”阎敬铭很认真的说道,“老兄视财帛有如草芥,这份心胸,虽古之君子亦不遑多让。更是令这两江上下儒冠愧煞!”说着话,阎敬铭领先站了起来,兜头一揖,“实在令阎某佩服无地!请受我一拜!”
曹德政如何敢受他这样的大礼,忙起身避让,双方争执了一番,终于由崇实和朱学勤劝着,彼此相向行了一礼,又各自归坐。阎敬铭这才正色问道,“曹兄如此高风亮节,本官以身家性命作保,此番事了,曹兄若是无罪便罢,即便略有小过,本官亦当在皇上面前为老兄求情,免除你的罪过。最起码,可以保证嫂夫人及家人平安。”
他这般说话,反倒容易让人相信他言下无虚,曹德政感激的点点头,“其实,这几天以来,曹某在家中,日夜难眠,就是怕事发之后,我一人深受国法之外,连同家人受我牵连……哎!阎大人是不知道,当年之事,两江官场上,是何等的妄行、贪酷!”
“正要请老兄见示。”
第128节 五年之约(1)
四月初十的早上,军机处叫起,载垣捧着黄皮封面的匣子,领先入内,众人鱼贯拜倒,皇帝的脸色很是难看,军机处的众人知道,皇上怕又是一夜没睡!
果然,御座上的天子以手掩口,轻咳了几声,嗓音有些暗哑,“阎敬铭和椿寿的折子,都看到了吧?”
“是,奴才等都看过了。”文祥伏地奏答,“奴才怎么也想不到,我天朝之下,居然有桂良这般丧心病狂,失却人心的奴才。……为我朝列祖列宗计,为天朝社稷绵长计,奴才以为,当即刻将桂良押回京中,交刑部严加审理,将此案办成铁案,也好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才是的。”
“准了,就依此办理。”皇帝表情阴郁,声调无比平缓的说道,“两江那边,不能无人值守,你们议一议,谁能够担当起肃清邪氛,整饬两江吏治的责任啊?可不要再出现一个像桂良那般的……了。”
“臣等以为,户部尚书,前任揆席大学士……”
“瑞常不行的。他为人性子绵软,到了省内,怕又是会给人玩弄于鼓掌之上,更不必提他也未必是那种持身得正的奴才了。”皇帝抢着打断了文祥的话,思考了片刻,忽然扬起头来,“让曾国藩去!”
众人大吃一惊。曾国藩是皇上面前第一重臣,而且入值军机处多年,屡有建言,若说任职两江,未必才略不足以担当方面,但军机大臣派到外省为官,怎么看也是贬谪的象征。是不是曾国藩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皇帝?要行以这样的手段?
曾国藩也是一愣,若是依他入仕时候的本心所愿,还是任职外方好过做京官,但新君登基以来,于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