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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碧落今日不痛快,再听到江氏阴阳怪气的调子,心里就有气,嘴里半句话不让。
“哎哟哟,这是怎么说的?三姐儿今儿这是怎么了?我听得街上有那起子嚼舌根子的说三姐儿勾引男人呢,小小年纪,手腕不低,铺子这才遭了灾。我还跟人分说呢,你们这些烂了舌头的!我们家三姐儿那就是得亏生的好,将来还不知道要落在哪里呢,哪里就是你们能嚼舌的?!”
她这几句话明褒暗贬,将林碧落损了个彻底。
可惜林碧落不吃她这套,损的比她还厉害:“二婶这是不知道,我家这铺子开的太小,我正想重新翻盖一次,盖成个两层小酒楼。正好人家赔偿的大方,按十倍作价,赶明儿我家酒楼开张,还要请二婶前来捧场呢。不过我家酒楼不赊账,二婶可得提前准备好了酒钱。”
林佑生家日子过的艰难,这是不争的事实。江氏的性子早几年便不太好,这一二年间生活每况愈下,在家对林佑生大呼小叫,对林勇尚可,总归是宝贝儿子,对四姐儿却动辙开口便骂,什么赔钱货之类的,从来没断过。
还好四姐儿年纪小不懂事,对这些辱骂之词半点不懂,有时候看着江氏表情凶恶,便吓的哭了。
不但在家如此,便是在外与邻人说话,江氏也愈加高声大气。似乎是家中银钱愈寡,对外便越要高声大气说话,才更显的底气足一点。
“你不知好歹的丫头!”江氏抱着四姐儿气冲冲去了。回到家中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将正在喝酒的林佑生拉起来,砸了他的酒坛子,手指头都几乎要戳到他的脑门上去了:“没出息的!我怎么就嫁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整日就泡在酒坛子里,半文钱挣不来,还不如你哥生的那个三姐儿,牙尖嘴利不说,还会赚银子回来。也别管这银子是偷是抢,还是她勾搭男人赚来的,只要男人肯掏银子,那就是她的本事”拉拉杂杂,骂了一通。
林佑生对江氏怨天尤人的责骂已经习惯,她骂她的,他喝他的,酒坛子被砸,正好也有了七八分醉意,索性爬上床去,好生睡了一觉。
唯林大娘受不了江氏气焰,却又莫可奈何。今年过年家中半扇猪肉,还是江氏从娘家带回来的。勇哥儿久未吃肉,年前便被江氏带回娘家去了,明为转外家,实则是江家伙食好,日日有肉吃,勇哥儿是去外祖家改善伙食去了。
江氏走后,林碧月便忍不住问:“阿妹,咱家真的要盖酒楼?”她听得邬捕头说过,铺子损失核价六百五十两,十倍便是六千五,这对于林家人来说,便是一笔从天而降的巨款。
三姐儿掌家已久,竟然与全家都未曾商量,便提出要盖酒楼,这也太过了。
好歹好歹她也快成亲了,也不问问她的嫁妆准备的如何了,又或者这笔银子可添些什么。
林碧落低头刨饭,只随口应道:“我是想盖二层酒楼,等我回头与阿娘商议过了再说。”
她既然这样说,便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且何氏多半只有赞成没有反对的理。
家中大事向来如此,哪怕林碧月表示不满,这种情况也未能改观。
还是等银子赔了以后再据理力争不迟。
现在一切都是空谈。
邬捕头带着众捕快们核查完了损失,上报给常启功,常启功大笔一挥,又加了两百银子,便遣了他往郡主府前去支银子。
那日虞传雄将虞世兰从府衙带回去,直接带到了书房里,责令虞世兰就跪在他脚下反省。
虞世兰虽然心中气恨,但是也知阿父这是真的发怒了,不同于以往的小事,这次令得他在官场同僚面前丢了面子,恐怕一时半会不容易消气。她心中懊悔自己没在行事之前便与阿娘知会一声,好歹有补救的法子,而不是被阿父在书房罚跪。
跪了还没一个时辰,虞世莲便袅袅婷婷提着个食盒进来了,进了书房便瞧见了跪着的虞世兰,嘴里关切道:“阿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跪在地上?这是又在哪闯了祸,惹的阿爹生气了?”
虞世兰心里恼恨,又常与这位庶妹交锋,听她这话音,便是在暗示她常闯祸惹阿父生气,但事实如此,她实在辩无可辩,唯有狠狠瞪她一眼。
虞传雄放下书,神色也缓了许多:“阿莲怎么来了?”
“我想着阿爹整日操劳,今儿跟厨里的王大娘学了一上午,特意炖了海带羊排汤来,给阿爹补一补。是我细细的瞧着炉子,盯了两个时辰呢。外面冷,听到阿爹回府了,便端了过来给阿爹喝了驱驱寒。”
虞传雄眉梢眼角皆软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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