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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晚的时分,伊春几个回来了,岑染便把布蓝想出去的事说了,打发伊春把布蓝的籍消了,然后再给她五十两银子算嫁妆,明天就让她出去。杉枝有些颤:“您生气了?”
“想哪儿去了?记得暗地里派个人跟着。”
杉枝明白,笑嘻嘻的应了。
岑染看她,几个尚宫里要数漂亮,其实杉枝是最漂亮的一个:“你就没想过出去?”
杉枝把拨好的果子奉上去,很实诚的说:“奴婢除了伺候人什么也不会,家里也没人。出去,去哪儿?长的还可以,一点点小手段根本护不不自己。既这样,与其出去受苦,不如在这里服侍您。虽然说是当奴才的,可您和太子都是好性的。又锦衣玉食,还有些体面。外面?外面不照样三六九等吗?没有本事和靠山,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就像是布蓝,在宫里呆惯了,说聪明也聪明,可……到底里头外头活着的办法是不一样的。
小施找的杂役,每天两次往回报布蓝家里的事。布蓝的母亲见女儿让放出来了,倒是喜欢。可是一提婚事翻了脸,死活不同意不说,还冲到男家大骂了一顿。青哥只有寡母哥嫂,母亲气病了,哥嫂骂他高攀,两家闹得乱哄哄的。布蓝意志很坚定,一定要嫁,母亲不同意就磨父亲。布父是个没主意的,看妻子女儿闹得厉害却做不了主。后来布母干脆直接散出风去,说太子妃恩典,放她家姑娘出来了,有想娶的上门来。倒是有几家不打听就冲过去的,可后来知道太子妃的原话是知道两个心心相印,就成全她们,只是到底还有家里人同意。一下子,连原本想娶他家二姑娘的都没了动静,连带生意也一下子萧条起来了。步母这才注意到,可是脸子下不来,天天和布蓝哭闹。骂她没良心,忤逆如何长短的!
“那男家嗯?”那边怎么说?
小施停了一下,有些艰难:“青哥他娘倒欢喜。可是哥嫂反应奇怪些。嫂子热络帮忙,哥哥却不说话。街坊变了极热情,连青哥干活的东家都给青哥换了工作。”
听上去这面好像问题不大!几个尚宫舒了一口气,可太子妃说话了:“那青哥本人嗯?”
小施抬了一下头,立刻又低下:“布蓝约了青哥几次,青哥只在母亲病好后,见了布蓝一次。布蓝最近心情很不好,天天和她娘吵。”
难道是出问题了?
伊春几个是孤儿,没有家人。三个小的里面,锦红和纱青脸色都变了。这男人不管是穷还是富,贫还是贱。只要不是那浑货,都是要脸面的。布蓝母亲那般冲的家里闹,还气病了母亲。就算是将来成婚,说起来都知道是他是靠老婆的……
“不是两个好人,就可以过好日子的。”
“为什么两个好人不能过好日子?”
晚上,叶锦天很有心情的问岑染,完全没有从'有关人士'那里听来的羞愧感,哪怕不自在也好。还真的越来越是个帝王了!一点点监视别人举动的不适感都没有?
岑染压住眼中的冷笑,很平淡的反问:“您为什么和叶锦昭合不来啊?他个人也不错。”
叶锦天手节紧了一下,左右服侍的赶紧往下退,可纱青手里还握着太子妃的头发,贰味手里还有铺了一半的床,伊春都正在带人在净室里收拾……怎么办?全部惶惶,可太子妃反手接过纱青手里的梳子?赶紧扔下一半都下去了。
“你生气了?”
“生什么气?您允许她们用我的东西的气?还是明知道其中原委,还让我去见贺世静的气?亦或者,您先说说为什么和锦昭合不来?”
岑染嘴角含笑,目光挑衅。叶锦天指节动了三动,脸上却仍温文:“我们之间是不可调和的矛盾,不死不休。”最后一个字隐隐带着杀气。
岑染就当不知道:“那秦翰嗯?”
“叛国罪人,拥兵自立,迟早诛之。”
“那、我们嗯?”突然急转的话题让叶锦天卡了一下。岑染笑嘻嘻的走到叶锦天身边坐下,玩着他亦披着的长发,浅浅的笑着:“您打算拿我这个冒牌货怎么办?杀了?囚禁?当只鸟儿养着,给天下人看看您的重情重义?还是当只回转磨的驴
几步行到窗边,不用探出头去,都可以看到屋门外摔倒在地的一个……帅哥?
沈世雅没有见过李霄庭,可是能在这种地方进出,门口负责守卫的上官还把人放进来,就只能是这么一位了?
叶锦天……
岑染瞟瞟眼帘,淡淡凉凉的打招呼:“李大人?进来说话吧。”
“臣李霄庭参见太子妃殿下,殿下千岁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