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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脱下来,让我帮你看看身上有没有瘀伤。”
阿黎与孙羽仙的打斗中,虽然因为金丝软甲的保护没有破皮见血。不过孙羽仙的长枪一直带着阴柔内劲,只要沾了他的身,多少还是会留下瘀痕。尤其背上划破衣衫的那一枪,他是将将躲过,若非隔了刀枪不入地金丝软甲,定然被豁开一道深深的血口。现在他后背确实还在隐隐作痛。但是他一向习惯忍痛,不想让妤卉发现他受伤,为他担心。所以妤卉在的时候他才装作没事人的样子。直到程渊问起,他还是有些犹豫。怕让程渊见到瘀痕会心疼难过。
程渊从阿黎的表情上就已经猜到阿黎定然是真受了伤的,他劝道:“阿黎,我知道你怕让元帅担心,所以有伤都忍着。但是不好好治疗硬撑着,终究吃苦的是你。让我帮你看看,敷些药。瞒着元帅早点养好不就得了?别跟我见外,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一样。”
程渊就是他地亲爹爹啊,阿黎想自己不该对亲爹爹还有顾虑,那样会伤了爹爹的心吧?爹爹是真地关心他对他好,他放心大胆享受父爱有什么不对呢?在爹爹面前,他永远是个孩子,他地痛苦烦恼他的欢喜幸福都可以让爹爹知道的。爹爹会帮他分担,会与他分享,这就是亲人的关爱,家庭的温暖吧?
阿黎不再犹豫,脱下金丝软甲。程渊走到他近前。帮他将上身的里衣也解开。当初在宫内换穿金丝软甲地时候,是隔了里衣的,程渊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仔仔细细看阿黎的身体肌肤。
程渊最先注意到的是阿黎的里衣上那些蹩脚的缝补,他笑着说道:“阿黎,元帅没有笑过你里衣上那些七扭八歪的针脚么?难道小时候有人帮你补衣服么?就算没人教你刺绣,你一个男子长这么大。寻常地缝补也该练出来了。”
阿黎自卑道:“可能是我太笨了。不过在遇到现在的主人之前,我一直没有什么衣服穿。当初主人买下我。卖家附赠了一套几十文的粗布衣,我那时觉得终于有了一套像样的衣服穿已经很好了。后来进了妤府,三等的侍儿能领两套常服,我欢喜地不得了。可还是舍不得丢掉破烂的粗布衣,我怕新衣服早晚要在挨打的时候损坏。”
程渊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了,不仅因为听了阿黎的话,还因为看到了阿黎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阿黎赤裸地上身遍布各种旧伤,细看会发现深地浅的密密麻麻重叠在一起,几乎是找不到一处完好地肌肤。那些伤痕有鞭伤、刀剑划破、烫伤和烙伤,外加今日印上的青紫瘀痕……让程渊心疼得泪眼模糊。
在宫中程渊看到阿黎的脚就已经想到阿黎身上的伤不会少,却没想到亲眼目睹,比他想象中更严重。阿黎承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还能维持现在的纯良心性,实在难得。客观地讲,阿黎这样的身体,与养在深闺中的温良公子大相径庭,一般不可能得到女人的喜爱吧?妤卉能够接受这样的阿黎,可见爱之深切,已经超越了皮囊表象。这使程渊在痛苦中感到了一丝欣慰。
程渊哽咽道:“很痛吧,那些伤?你背上瘀痕一大片,我不提,你就这样忍着么?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旧疤?看起来从小就没有断过,不止在栾国军营里遭的那些罪。你以前的主人怎忍心如此折磨你?”
阿黎怕程渊为他伤感太重,于是用轻松地语气解释道:“王公公,我从记事起就是奴隶,哪个奴隶没挨过打?我还算幸运命大能活到现在。”
“你刚才说你遇到元帅之前都没有衣服穿,你是男孩子,她们居然那样对你。”
阿黎苦涩地说道:“其实以前我不懂得礼义廉耻的时候也不觉得难过,她们说我只是豢养的牲口,我也那样认为,只要有饭吃少挨打一天天也就过来了。现在想无知是福,那会儿吃饱饭不挨打就无忧无虑了。自从以前的主人教了我认字,给我讲了《男戒》、《男训》之后,我才知道男子要遵守那么多规矩,否则没有脸面嫁人,永远得不到女人的宠爱。于是我意识到自己的肮脏卑贱,反而会痛苦难过。王公公,是不是男子不该明白道理不该读书识字呢?我一开始就违反了规矩,才会受到惩罚的吧?”
“不是你的错。”程渊将阿黎搂在怀中,一边流泪一边安慰道:“阿黎,是这世道不公,是你爹爹对你不好。要错也是他的错处,你该恨他怨他。”
阿黎像婴儿一样蜷缩在程渊的怀抱中,享受着父亲的爱护。也许在小时候他恨过,为什么自己被母亲抛弃,可是无论遭遇了什么他都无法真地去恨亲爹爹。更何况他现在能与所爱的女人结为夫妻每天都在一起,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爱,他和爹爹团圆,一家三口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