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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脑袋可贞,又看了看仪贞,不情不愿点了点头。林氏把於贞搂怀里小声哄着,直到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炕上,又替她整了整身上盖着大袄才向仪贞悄声道:“六姑娘也睡吧!”
“四姨娘,我姨娘她,她真会回来吗?”仪贞眼里满是期盼,一语未完,眼泪已是落了下来。她真撑不住了。
仪贞知道自家爹爹被流放了,她怕了,害怕姨娘也和爹爹一起被流放了。
“会,姑娘是个好,把妹妹照顾这么好。”林氏看着小脸苍白仪贞怜惜道。
这几个小姑娘都很好,没想到一天一夜,她们都撑了下来,这比自己当年强多了
林氏拢过可贞,满脸柔情,陷入沉思。
可贞也继续假寐,脑子里却不时晃过松子那双眼睛。欢喜,那热切、渴盼神采让人炫目,心生期盼。破碎,那呆滞、漠然空洞让人绝望。后,停留那件碧色小袄上,雪白棉絮被鲜艳到刺骨鲜血染透
一整个晚上,可贞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只觉得迷迷糊糊。
估摸着要天亮了,可贞揉了揉眼睛,捋了捋头发。
可贞一动林氏就睁开了眼,其实她又是一夜未眠。
可贞揉了揉肚子,摸索着掏出手帕包儿,拿出一个窝窝头递给林氏,悄声耳语,“我贴身放着,还有些热乎,您吃,得熬上一日呢!”昨儿早上也没人送饭,可贞估计这一天也就一顿饭。
说着自己拿出那只剩了大半个窝窝头,使劲掰开,拿了半个,把另外半个又包了起来。林氏听见了声音,摸索着拿过可贞手里手帕包儿,把自己手里窝窝头换了进去,也只吃半个。
可贞握了握手帕包,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小口小口地咬着窝窝头。
可贞吃下了半个窝窝头,天也亮了。借着通风口微弱亮光,可贞看了看计氏四周,窝窝头已不见了,只留下一只空碗。
出来时,可贞下意识地就去找松子影踪,昨儿松子是被秦嬷嬷几个搀扶回来,也不知道现怎么样了。
可没想到,却听到了‘松子死了,疼得受不住,半夜里自己一头碰死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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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冷心冷肺
第十六章冷心冷肺
问话是仪贞,回话是杏子。
杏子那双原本是出彩杏眼耷拉了下来,里头布满血丝。
西门内,可贞又看到了昨儿向松子挥鞭那个人牙子。他坐不远处一个茶摊上谈笑风生,那条可贞看来还泛着血光鞭子还被他插腰间。
可贞突然想起了“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
他知道不知道,他那一鞭子打死了一个花骨朵般小姑娘?
打死了人也不用受责罚吗?
是了,她们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身上被刺了字,不过就和牛马一样,就连值钱她们姐妹不也只值一百两吗?
那松子现哪?是传说中乱葬岗吗?
听着过路牛铃叮当声,可贞又想起了那辆落荒而逃牛车。这是什么样父亲兄长?既然不是来赎她,为什么又要来?为什么给了她欢喜,却又亲自打碎,让她空欢喜一场?既然已经卖了她,那就索性当她死了没有这个女儿了不行吗?为什么亲情反倒成了催命符?可又为什么这么傻,自己去寻死?
可贞一整天都再提不起精神来和林氏“说话”了。
林氏只当可贞是害怕了,于是半搂着可贞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
“人命真就似草芥吗?”可贞不忍心林氏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终于拉着林氏手写下了这么一行字。
“命如草芥又如何?蕴儿,蝼蚁尚且偷生,为人何不惜命?”林氏眼里满是悲恸和苦涩,就算再来一次,可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可贞愣了了半晌才点了点头,她能感受到林氏写下这几个字时力度和颤抖。
第二天,还是没有卖出一人。那些人牙子脸色也越发不好看了,动辄打骂,不过到底碍于可贞等人是犯官家眷,并不敢轻易动手。
晚上时候,可贞等人刚刚用过饭,仪贞於贞日盼夜盼三姨娘朱氏被那胖女人一把推了进来。朱氏衣裳单薄凌乱,蓬头垢面,脚上绣花鞋露出了里头已看不出颜色材质袜子,上头还有斑斑血迹。
朱氏一进来就找仪贞於贞,仪贞於贞一见朱氏也是立马就跳下炕来,一把抱住了朱氏,母女三人坐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直到於贞哭得咳嗽起来,才都略略止住。
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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