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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掠过一种看不清情绪的神色,转过身去像是终於放过了我。我从柜里轻手轻脚抱出一床薄被,眼角余光看见南尧月一直紧绷著的身形缓缓放松下来。
停了一下,又轻手轻脚合上门。
在书房过了一夜後我深刻体会到那些已成亲的皇亲大臣们为何说起夫妻吵架几个字时均面有菜色了,因为闹别扭的後果一定是有一个人要去睡书房,而睡书房的一定不会是身娇体弱的正室夫人们──吹上一整晚寒风,顶著两只乌黑眼圈在又硬又凉的地板上清醒过来的滋味任谁经历了铁定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晨光射入窗棂时我哆嗦著爬起来穿衣,小岱子如丧考妣扑进书房来的动静太大,险些把睡眠不足的我一门扇推到另一边墙上去。
烦恼的说:“扑腾什麽,本王一宿没睡脑袋晕得慌。”
他慌慌张张的说王爷可找到您了大事不好了南二公子他!
不顾落枕的酸痛肩膀,我猛地把头扭过来大喜过望。“逃了?”
小岱子顿了一顿,很遗憾的摇头,看我的眼神几乎变成同情。
“南二公子在下厨。”他说。
“你再说一遍。”我掏掏耳朵,怀疑自己其实一直身在梦中没有醒来。
南尧月真的在下厨,还真的端出了两样精致的小点心。
我正襟危坐在主座上,拿筷箸小心翼翼戳了戳疑似黄金糕和枣泥甜藕的东西,对小岱子说:“你尝尝。”如果不是主仆有别小岱子一定会恶狠狠瞪我一眼的吧,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夹起一块黄金糕放入嘴里。南尧月袖著手,挑起眉静静看他。
嚼了几口後他慢吞吞的咽下去,面上露出不知是哭是笑的神情。我拍拍他:“做得好小岱子,赤胆忠心,准三天病假。”转过头准备对南尧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告诉他不可想出用食物谋害人命这麽没建设性的办法来,却听得小岱子干干的说:“禀王爷,尧月公子的厨艺不比咱们府上朱大班差。”
……小岱子你大逆不道,居然拖你家王爷下水。
南尧月似笑非笑的看我,我被小岱子一席话逼得只得硬著头皮伸筷去夹,心说大庭广众南二公子你不会真的放出这麽鱼死网破的招式来跟我玉石俱焚的是吧是吧。把心一横糕点已滑落下肚,口感竟出人意料的爽滑鲜嫩。
我持著筷子僵在那里,意外精湛的厨艺让我一时半会回不了神。南尧月慢慢说:“王爷如果喜欢,日後尧月可以天天为王爷烹调。”
我觉著额头冒虚汗,连称呼都变了,昨天还你来你去,今天竟然改口叫王爷。
──你想做柳下惠,人家还不乐意立贞节牌坊。
──他们那里,战败了就落落大方做你的男宠,绝不忸怩作态。
──三哥你就甘之如饴的接收吧~~~~~~~~~~
心里不知是喜是悲。这算什麽,要想征服男人先征服他的胃?
南二公子你自幼受的到底是什麽教育。
一顿早饭也吃得心惊胆颤险象环生,在南尧月紧迫盯人的视线下虚脱般吃完了他亲手做的糕食後,我如释重负宣布:“本王且去更衣沐浴。”转身发现南尧月亦步亦趋的跟随著我,冷汗又流下来:“南,南二公子。你要做什麽?”
他抿起薄薄的好看的唇,很从容很淡定的说:“服侍你沐浴。”
我紧紧拽住自己的裘袍,和他大眼瞪小眼。
僵持。
娘亲,我早该听从您的劝诫迎娶一位女子进门的,这样我也不至於沦落到有朝一日不得不吃男人做的饭菜、不得不让男人给我搓背、更恐怖的是也许不得不抱男人的地步。娘亲大人曾热泪盈眶的对我说少慕你是咱们大雅国皇族中最後的一方净土,你定要死守这男女相交琴瑟和谐的最後底线,千万别被你那些不成气候的兄弟朋友带坏了去玩男人啊。
娘亲我对不起您终究没能守身如玉啊啊啊啊啊啊啊。浸泡在偌大的木桶里我悲痛欲绝的想。
南尧月挽起长袖,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如青葱般修长洁净的十指拈著一块巾帕在我赤裸的胸膛来回擦拭,保养良好的美丽指尖不时触碰到我裸露的肌肤,那瞬间的接触滑如凝脂。我目视前方眼观鼻鼻观心,竭力不去想象有著如此莹润触感的主人的身体抱起来会是怎样的感觉。
双拳在水下握得紧紧的,鼻端隐隐萦绕著一股淡香。不同於女子的脂粉香或少女天然的体香,南尧月身上的香味若有若无,似拢还收,透著股跟本人一样不可捉摸的神秘。在这阵淡香中我视线有点模糊起来,南尧月的身形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