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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回了,祖母张氏率先反应过来,大喜道:“春生啊,你马上就要做姐姐了,你娘给你添了个弟弟!”又道:“怪道前几日你那闷葫芦祖父突然间给我托梦了,原来是老陈家的祖坟冒青烟了,阿弥陀佛,保佑此次一定要一举得男才好啊!”
原来时隔经年,林氏终于被诊有孕,真是大喜。
其实在春生一岁之际,林氏便再次怀上了,但彼时春生身体状况有异,林氏满腹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又焦心过滤,不慎小产,导致亏损了身子,往后再难以受孕。是以,林氏便也不作强求,歇了心思,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春生身上。
而今突然来这么一遭,简直是喜从天降,春生一家竟高兴得束手无策。还亏得张氏反应过来,送走了大夫,又上上下下的安排一通,春生跟着打下手。这一头忙里忙外,而另外那一头,那二房的王氏酸溜溜的跑去跟大房的姚氏咬耳朵:“大嫂,怪道人们常说,这人心啊都是长偏的,人家肚里的怎地就平白无故的要比旁人的金贵?这会子还没出来呢,就把别个的全都给比下去了,你且说说看,这做派让不让人心寒?”
原来这二房的王氏本身性子刻薄,有些小家子气。偏偏运道不好,一连三个生的都是女儿,总觉得在家里矮人一头,说话做事都提不起腰杆。屋里头的男人又靠不住,偷懒耍奸,好吃懒做,日子过得憋屈艰苦。
原本前头还有那林氏垫着,说来那三房也是个惨的,家中三人,一个丑,一个傻,偏偏还生了个病秧子,按理说处处都得被她压上一头才算是个正理儿,可架不住丑人多作怪,也不知花了什么手段笼络了那老太婆,心里处处偏袒着三房。
虽说她没儿子,但那林氏也好不到哪去,也是个下不出蛋的。可这会儿子林氏突然有孕,倘若日后一举得男,那自个往后在这个家里可就真是没脸了。王氏越想心里越是愤愤不平。
却说姚氏是陈家长媳,年岁摆在那里了,自个儿女双全,大女儿嫁给了城里成衣铺子里的掌柜,虽说也是沈家的家生奴才,可奴才也分三六九等啊,掌柜可是个体面的行当,她极为满意,也觉得面上沾光。
两个儿子也听话懂事,大儿子早已娶妻生子,又继承着他爹的手艺,跟着在园林里干活,小儿子如今正在说亲。她丈夫陈家大朗陈之初是家中长子,如今掌管着家业,婆婆虽性子火爆,人心却不坏,对自个儿孙也是不差的,早早就放手让自个儿管着家,也是给足了脸面。她的日子过得也算美满顺当。
姚氏为人聪明,摸准了每个人的性子,也惯是个会说话的,一张巧嘴三两下便打发了那王氏。王氏最不喜的便是这一点,觉得姚氏这人惯会左右逢源,到哪里都是一副好人嘴脸,说的话就像唱戏般好听。
王氏听了心里憋屈着,一肚子苦闷无处诉说,回到房里,对着家徒四壁,只觉得心酸难耐。又见三女儿老鼠遇着猫似得在门口往屋子里偷瞄着,只觉得心里冒火,随手操起桌上的东西往门口砸去,骂道:“贼头贼脑的一副熊样儿,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干活,有娘生没爹养的赔钱货····”
生了一肚子焖火,白白的气坏了身子。
这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日子好坏且是因人而异的,怎能随意迁怒他人,所以说啊,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也不是这个理呢?
第4章 干架
甭管旁人有什么心思,这自家过自家的日子,门一关,管它外边是天崩地裂还是地动山摇,横竖是与自家不相干的。
春生素来无事,便帮着家里做些家务,闲暇之际便是看书练字,有时帮着林氏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她生得一双巧手,绣花打络张手便来,偏偏林氏不喜她折腾则个,怕碍了眼睛,便是练字读书,也非得每隔半个时辰便收眼休息。
碍于她经常出入寺庙,林氏担忧怕她读经入了心,唯恐过犹不及,便不爱把她拘在家里,有意让她跟着院里其他姑娘们亲近玩耍,春生不爱去,一个个小姑娘不是心眼十足便是缺了心眼,便道:“凑到一块横竖也说不上几句话儿,无趣得紧!”倒情愿待在屋里帮衬着。
林氏有孕在身,行动不便,偏又是个闲不住的,到头来反倒是被春生拘着这个不许那个不能,林氏是哭笑不得。
这一日春生拿了些换洗的衣裳从屋里出来,厨房里还煨着鸡汤,正宗的家养土鸡,肥美得紧,那香味院里隔老远都闻得到,还是陈相近替村子里杨婶子帮衬活计辛苦换来的,特意留给林氏滋补身体。不过是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