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这句话俨然是对一个老朋友说的,我怔住了,他也怔住了。久久才走到我的身边,没去开门,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竟觉得你如此的熟悉?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洁衣——”我被动地答道。他歪着头,开始思索着。可马上他又痛苦地捧住头,额上陡然渗出了冷汗。他失过忆!我肯定,以前小可想往事时也头痛过一次,自那次后我便不再让他想了。
我把他扶到沙发上,跑到浴室找来毛巾浸了冷水,替他敷在额上。
“好点了没有?”我轻声地问道。
他抓住我的手,良久才道: “你的手好暖和,好软,好软。”他像是在梦呓,眼睛却瞪得很大。他的手心满是汗,我用毛巾替他擦了擦,知道他仍在疼痛不已。
“你为什么不睡一觉,也许醒来就不痛了。”
“你能留下吗?”这个口气倒是百分之百的命令式。
“这样好不好——我留下来陪你,你放了朱瑞!”
“你倒会谈条件,等我睡醒再说吧!”他闭上眼,眼皮却不停地抖动着。我站起身,扶起他的头,坐在沙发里,再把他的头安置在腿上。然后一如往日对着小可那样,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头发。
他很快就睡过去了,在他均匀的呼吸里,我恍恍惚惚地感觉似乎他就是小可——当他睡着的时候,他的确就是小可。
他这一睡直到凌晨三点的钟声敲响。他才有了要醒的意思,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我,竟然吓住了。我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昨日来的时候,我还在怕他,如今他倒是见我害怕了,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等他坐起身,我揉了揉酸痛的腿,站了起来,
“你可真能睡的,知道吗?你睡的时候只不过是下午两点而已。”
“是吗?我睡着了?”
“当然睡着了,不然这十三个钟头你在干吗?”这个人倒是奇怪。我看见他的厨房里有冰箱,便探过头,打算找点吃的。
“你一直都在这里?”他的眼神闪着疑惑。
“当然,给你当枕头呢——不过也偷睡了一下。”我轻笑,奇怪自己的好心情,自小可失踪后第一次如此轻松。
“你在找什么?”他跟着我走进厨房,见我东看西看的,不由奇怪。
“放心,我只是找点吃的,不会偷你东西的,我没那爱好。”他的冰箱是专门放速食面的,除了速食面还是速食面。我无奈,肚子饥饿难受。打开火,我拆开两包,打算一人一包将就着对付一顿。毕竟离天亮已不远了。
我们很快就吃完了,洗好碗,我擦着手,想再对他说一次朱瑞的事。
沙发边的电话陡然响起,在这寂静的客厅里响得格外的嘹亮。他就坐在沙发里,却似乎完全没有要接的意思,仍旧看着想来应该是昨日的报纸。
那铃声响了很久,我才忍不住走过去,一把拎起话筒。
“喂——找谁?”我尽量地放柔声音。电话那头隔了许久才传来急急的女声。
“洁衣——是你吗?”
“思文?怎么是你?”我一愣。
“洁衣,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连声道,感觉到坐在沙发的主人已用不痛快的眼光在盯着我了, “好了好了,思文我们改日再说,再见再见——”我急急地挂断电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是我朋友打来的——”
“你朋友?哼!还真是神通广大。”他瞪了我一眼,站起身,径自走向浴室。我怔在那,直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才呼了一口气坐回沙发里。我头痛地想着,也许只能等到天亮才能离开了。
“铃——”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我吓了一跳,慌忙接起,怕又是思文打来的,刻意压低着声音。电话的另一头,不是思文,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呃”了老半天才道: “风SIR在不在?”
“他——”深更半夜的,竟还有人找他。我看了看浴室,“他在,不过请你过一会在打来吧!现在他在浴室。”
“哦——那好,请你转告他,那位姓朱的案子,明日得了了。”
“等等!”我的心一跳,姓朱的,莫非就是朱瑞了, “你等一下,”
我快步奔到浴室门口,见门虚掩着,便想都没想地推了进去。他惬意地躺在浴缸里,舒展着双腿,此时正瞪着眼睛看着我。
“你的电话——”我把电话递给他,他不情愿地接过,眼睛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