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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正前方走,一直走到废墟的最深处,踩着瓦砾,在那里左右踱步。
至今,我没有看清她的模样,只知道她是抱着“和平”的心态而来,对中国没有恶意,反而对日本的军国主义有所排斥。
这样一个来自日本皇室的神秘女人,也许就是平息这次激烈战斗的灭火剂。
我对她抱着很大的希望,所以才会跟她到官大娘私宅来。
“就是这里,帮帮我。”她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低头看着她的脚下。
记忆中,这就是官大娘两间屋子的连接之处,也就是悬挂门帘的位置。我正是因为掀起门帘进入了里屋,才遭遇了那么复杂诡异的幻觉。
“大概在两尺深的地方,有一块舍利骨,请帮我把它找出来。”她说。
我先是搬开了碎石和砖头,然后拿着那支红缨枪,把地面上铺着的瓷砖、水泥砂浆全都破坏掉。大约下挖了两尺半左右,我在土中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椭圆形木盒,长边约有三寸,短边则只有一寸,顶盖上刻着一句简短的梵语。
“是它吗?”我把木盒拿起来,递给石舟**。
木盒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细孔,缝隙之间留着褐色的岁岁月痕迹,可见已经埋在那里很多年了。
“就是它。”她的身体因过分激动而轻轻颤抖起来。
我并没有要求她打开盒子看,但她还是主动打开,给我看里面的东西。盒子内部衬着一层黑丝绒,丝绒中间的凹槽之中,放着一块成年人拇指大小的舍利骨。
“终于……找到它了!”她低声叹息。
那舍利骨是通体灰色的,表面留着很多黄豆大的气泡,有些已经破裂。不过,气泡下面仍然是气泡,层层叠叠,无穷无尽。如果这东西被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恐怕又是一场灾难性的体验。
“这就是佛舍利,世间不可多得的宝贝。据说,供奉他的人,能够永保吉祥。”她解释说。
“是官大娘留下的?”我问。
“舍利骨是没有主人的,佛陀升天之时,将它留给后代弟子,只是为了智慧的传承,与金钱无关。无论谁保有它,它都只跟有缘人发生心灵的沟通。如今,官幼笙已死,它就成了无主之物。”石舟**合上盖子,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站在这片废墟上,我记起了第一次到这里来的时候陷入的那场幻觉。
桑青红曾经设置了“替身局”来构陷我,其目的至今无法弄明白。我怀疑,官大娘留下这个,是不是又有其复杂意义?
另外,我还有一个困惑,燕歌行的手下人毁掉了私宅之后,不应该就此离开,至少会进行一些简单搜索才对,而不是轻易放过,却让别人来捡现成。以燕歌行的智慧,他绝不会放过曲水亭街发生的任何怪事,更不至于如此粗心大意。
如果燕歌行搜索过废墟,那么这黑木盒子早就落入他的掌中了。
我不禁皱眉,猜不透到底是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才导致盒子落入石舟**手中。
石舟**把舍利骨取出来,捏在拇指、食指之间,迎着路灯的光望去。
光线从舍利骨的孔洞、缝隙中透射过来,映在她的脸上,变幻出斑斑驳驳的光影。
“真好啊——”她又一次情不自禁地赞叹,然后转动舍利骨,仔细观察着它上面的孔洞。
许久没有燕歌行的消息,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在济南。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他却始终置身事外,这也是不太正常的。
要知道,当爷爷刚刚过世之时,燕歌行是行动最激进的人,几乎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决心而来,根本没有将其它各方势力放在眼里。
“走吧。”石舟**欣赏够了舍利骨,把它重新放回盒子里,“除了它,余下的都是垃圾,不值得留恋。”
我顺从地点点头,跟她一起离开废墟,站在辘轳把街上。
“你对官幼笙怎么看?”石舟**问。
我深深点头:“她是个好人,恐怕你问曲水亭街上每一个人,都会说她的好人。”
官大娘对老百姓的付出有目共睹,几乎无人能够相比。
“好人总是命短,不是吗?”她淡淡地问。
官大娘的好只有老城区的人才感觉得到,外人没有体会,自然无法了解。
我们刚想回曲水亭街去,有一名黑衣人从溪流那边飞奔而来,向着石舟**深鞠一躬。
“何事?”她问。
黑衣人低声禀报:“‘秦王会’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