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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林,该不会是白霜和竹林的意思吧。”宁静远一边走着,那双深青色的眼瞳仔细打量着环境,试图记住每一处拐角与细节。“哈,我喜欢你的思路。不过确实是这样。那个地方,满地霜雪,寒气交错。得天独厚的地形加之长渊阵,对外人来说根本就是个死牢。”砚零溪一直在低头看地,生怕一脚滑倒。“沙沙、沙沙。”当他们最终走在霜雪之中,眼前也总算不再是参天古木,而是一望不到头的青竹林。竹林前,有一块半截埋在霜雪之下的石碑,有人曾于其上,用行云流水的剑刻下四个字“有枝可栖”。霜雪皑皑,青林深邃,百步之外不闻鸟语、不见花开,实乃世外清静之地。“静远,等一下。”砚零溪伸手抓住企图直接走进林中的宁静远。“嗯,怎么了?”宁静远回头看着他。“世上从来没有对长渊阵的破解之法,我也不例外。我没你那么强的剑术,不能陪你进去了。”砚零溪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是的。但是,你二人都不用进去了。”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二人的身后响起。宁静远闻言,转身“哐”得一声抽出丰色长剑,他们来时那片灰蒙蒙的树林中,缓缓走出一名手握两把黑色长直刀之人,他身长八尺有余,穿着灰色狼皮胡服,眼里含着无限的杀意,仿佛整个人都是一头牙齿磨得发亮的饿狼。“是你。”宁静远盯着那人手中的双刀看了两眼,刀身漫着与四周的阴冷完全相反的灼热之气,顿时明白此人极可能是先前袭击梁十三和沈晏的凶手。“果然是契丹人。但是,你竟然跟了我们一路,真是让人没想到。”砚零溪观察着那人的五官,分辨出这是一个外族人。“砚十一少。我是突厥人,双刀骆行。”对方似乎对砚零溪有格外的兴趣,还强调了自己的身份。语罢,手握双刀的骆行,再也没有兴趣和他二人对话,灰色的身影犹如雪地里的幽灵,瞬间移到二人面前,两把黑刃拉出两道黑色闪电,一左一右地斜劈而下!“砰!砰!”两声,宁静远与砚零溪的身躯同时在霜雪地上向后急退,砚零溪左手提着的琴匣被瞬间甩飞,右手灰袍下露出了一把短剑,刚才是用它挡住了那致命一击。但就是那一击,砚零溪右手虎口渗出了鲜血,显然根本无法承受对方的力道。而宁静远左手捂了捂自己的右臂,显然刚才那突然一击之下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这个攻击,他是袭击我师父的人。”“你才看出来啊。”砚零溪勉强地笑了笑,显然手掌的阵痛很强烈。可是,骆行根本没有停下来的念头,一击不成,双刀随身体旋转,仿佛雪中绽开的黑色风暴,这一次的攻击完全集中在宁静远身上。宁静远反手握住雪白的长剑,毅然决然地转身向后,直奔白竹林深处而去。砚零溪这次没有阻止他,反而紧跟着宁静远冲了进去。“连我师父都难以抵挡,眼前的敌人不是你我二人可以应对的。”宁静远抛下这句话。砚零溪自然领会了,“嗯,但如果是长渊阵,情况就不一样啦。”宁静远反手握着的长剑在竹林雪地之上拖行,剑刃划起无数碎雪,形成一道道障眼的雪浪,这是《雪剑》轻功招式——“凌虚碎雪步”,一时间竟让对方难以接近。并且,飞起的碎雪,上空竟起狂风,回旋之余更增加了三分凌厉。“烦人。”骆行双刀紧握,聚于刃上的刀气爆发,呼啸的黑风将那碎雪一扫而光。随后,他横身踏于粗大的竹身,借着竹子的弹力,如一根深灰色的离弦之箭,双刀闪着贪婪之光,直袭向宁静远的后背。宁静远拖剑猛然划出一道弧线,碎雪如同倒挂的白色幕布一般卷起,随后他扯去了左手掌的布带,淡蓝色的霜寒气息凝于掌心。黑色刀刃一刀劈开那碎雪幕布,另一刀绽放出极强的灼热气息,顷刻间化作一条滚烫燃烧的黑龙,咆哮着扑向宁静远。宁静远镇定按剑,冰霜之气包裹住了整把雪白长剑,低吟:“剑三,冰雷。”这招曾在岳阳楼上一击冻结了叶风庭的“德胜至心”剑气。一剑挥出,无数霜晶与雪花四散,并伴有雷鸣破空。不但那黑龙从龙头处开始镀上一层银华,连那人的脚部、手部都在一点点被冰华冻结!“《雪剑》的师徒俩,都一样没意思。”比宁静远的剑气还要冰冷的语气从骆行口中传出。那些意欲封住他攻势的寒冰突然散发出白烟而瞬间融成水,那黑龙猛地爆发出一声冲天龙啸,身形又暴涨数倍,恶狠狠地朝宁静远扑去。“这招,与北风派的天龙行竟有异曲同工之妙。”宁静远与砚零溪都颇为震惊。四周竹林发出“飒飒”的摇曳声,整片青竹都仿佛共鸣着一般,一根竹子摇动的同时,它周围的竹子都纷纷开始晃动。“这片竹林仿佛活化了一般。”砚零溪惊叹之余,抬头看向头顶的天空,才发现天空不知从何时起变得灰蒙蒙一片,身边环境也好像变得越来越暗淡。他面对呼啸而来的黑龙剑气,依旧镇静地横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