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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临江的小道,两边都是熬度晚秋的垂柳,脚下的土路被连日细雨浸透,变的泥泞起来。
走了几步,身后渐渐传来鞋与地面的摩擦声,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两个人。
李长峰微微地笑了笑,如果不是刚才自己故作紧张地一番表现,他们怎么会跟得这么紧呢?也好,省时间了。
又走了几步,感觉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李长峰忽然一个转身,径直朝这两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走了过去。
他们见李长峰疾步走来,右手马上不约而同地摸进了腰间。
“想抓活的?”李长峰行至他们眼前,突然冒出这么句话,给他俩来了个措手不及,顿时愣在原地。
“你……”
李长峰趁他俩发愣的空挡,举起雨伞对着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胸膛就扣下了扳机。只听“砰”地一声,这可怜的家伙还没反应过来就已倒在血泊当中。
这柄雨伞竟也是特制的,里面装有毫米子弹,有效射程50米。一般人是决然想不到李长峰手中这把看似老旧的雨伞竟然是杀人制胜的秘密武器。
另一个见状唰地一下将别在腰间的枪拔了出来,李长峰回手就是一伞,正中他的“虎口”。这家伙“虎口”被李隐峰打的发麻,手中的枪也掉在地上。
这家伙大惊失色,抬腿就朝李长峰裆下踢来,好毒的一招李长峰双腿将他脚一夹;上前一把锁住他的喉咙,一下将他撂翻在地,顺势压在他身上。
“说是谁让你们来抓我的?不说?这把刀就会刺进你的喉咙”他同时按动伞柄上的一个按钮,从伞柄后面“噌”地弹出一把刀,他用刀尖从侧面紧紧地抵住这家伙的喉咙,低声威胁道。
“哼”令李长峰没有想到的是,这神秘人见已无计可施,居然冷冷地笑了一声,忍痛猛地抬起头咬住了自己的领子一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头一歪,眼一翻,死了
这杀手领角里藏了“氰化钾”,一种极可怕的剧毒化学药品,自一战以后常被各国特工藏于领角中,在被捕后确定无生还的可能时含住它就可以“杀生成仁”。
该药物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一旦皮肤上的伤口或口腔与之接触,就会即刻死亡,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好可怕的死士,他服毒而死的整个过程只用了几秒钟而已,却差一点将李长峰拖入漫长的思绪中。但来不及多想,李长峰左右看看,幸好天色已暗,周围无人。
李长峰准备将他俩的尸体扔进江里,谁知刚刚拖了进去,就见江面上漂来一个东西。他定睛望去,突然觉得心头一紧
“这是?”李长峰面容震怖,难以相信,当即大叫一声扑进了水里。出现在他面前的这是一具尸体,刚才她还是一个穿着破旧的碎花衣服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小女孩,现在却成了一具僵硬而冰冷的浮尸。
“老人家”另一件蓑衣从李隐峰面前漂过,被他一把抓了回来。蓑衣下老艄公的眼睛还瞪着阴霾的天空,胸口上被人用利器剜了个大洞。
一道锋利的霹雳从头顶划过,天空暴雨骤降,李长峰早已不会流泪,任凭冰冷的雨水浇灌着自己,冲刷着这个黑暗的世界。
傍晚时分,大约是八点钟的样子,在上海闸北长安路108号楼门外。
雨水可以冲走上海这座城市的污垢,但冲不走无数惨遭屠杀的冤灵。路上的行人早已被这倾盆大雨阻隔在每一个角落里,此时却是黄包车赚钱的最佳时机。
刚一入市区李长峰就拦了一辆黄包车,本来要他拉自己去霞飞路的,可路过这栋楼时他却让黄包车夫停了下来。
楼还是当年的那幢楼,而李长峰却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李长峰了。
这里的一砖一石都是那么熟悉,当年就在这楼与楼之间的里弄里,李长峰与扎着两条小辫子的青梅竹马于此追逐嬉戏,哪怕一颗糖也要两个人一起吃。
而现在却物是人非,听说女方自从去苏联留学就一直没有再给罗叔写过信,所以就连罗叔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来。伊人有没有回来?有没有找过自己?李长峰不知道,只是从心中盼望着与对方重逢地那一天。
他并没有忘记自己要执行的任务,但这毕竟是自己阔别近十年的家。他的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催促着:“进去看看看看你的父母去呀”
可内心深处却有另一个声音却压低了嗓子喝道:“李长峰,你忘记自己的使命了吗?”
孤寂寥落的年轻男子,在雨伞下向四周望了望,雨已经停了,周围的街道上昏暗的灯光静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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