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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是她的报复都还没开始,她就告诉她,她的父母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叫她情何以堪!
朗特太太递给她一张纸,上面一行清秀娟雅的小篆,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字体:欧阳琪,生于1990年5月25日10时22分。
“这是她在离世前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她叫我不要去找你。”
欧阳琪颤抖着手慢慢接过,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上面哪怕是写错一个字,也许,也许她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它与她出生时身上留的那张纸条是如此吻合,就连她名字“欧阳琪”三个字后面的那个小逗号都是一模一样的。
“为什么?为什么……”欧阳琪颤抖着双唇望向朗特太太不停地问。
朗特太太沉默了,摇着头只是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
“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还要不准去找我?她宁愿跟着他去死也不要我!”欧阳琪泣不成声,她宁愿自己永远活在身世的谜团里,也不愿知道这血淋淋的真相。
“或许,更多的事实只有你的院长知道。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朗特太太握过她的手。
欧阳琪挣脱了:“我不相信!”她跑了出来。
她要去问院长,问问她还知道什么?问问她这么些年来到底隐瞒了什么?
电话通的时候院长在那边的声音还是迷迷糊糊的。欧阳琪忘了那边正是凌晨两点,可她刚问出第一个问题,院长就清醒了。
欧阳琪从她口中知道了她从朗特太太这里已经知道的一切,不多,也不少。
欧阳琪还确定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查理斯祖母口中二十年前在车祸中丧生的两人,就是卓雅清的父母,也是她的外公外婆!
欧阳琪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院长在发现她有画画天分后会那般欣喜,还特意省吃俭用替她请美术教师。为什么要千方百计送她出国留学。还有教授的那份关爱,脸上的慈祥。查理斯祖母第一次见到她时喊的那一声“孩子……”,在她家里说到她的发小时她望着她眼泪汪汪,言语间的欲言又止……
许多许多片段像放电影,一幕幕在欧阳琪脑中闪现,他们都是知道的,什么都知道,不知道的只有她这个当事人。她像个傻子,在别人编织的梦境里活得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真是讽刺。
欧阳琪一个人坐在巴士站里,一直到天大黑,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坐了多久,费尔法克斯找到她的时候,她眼睛红通通的,眼皮肿得老大。
他把她扶上车。
欧阳琪眼泪又一个劲地流,流完了才抹着鼻子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朗特太太打电话给我。”他边扶着方向盘边道,“怎么,我不来你还打算坐到天亮去啊?你可知道我失去了一场重要的约会?”
欧阳琪想到他往日舞会上逃避的那些莺莺燕燕,哧一声就笑了:“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就陪我去吃饭,我晚饭还没吃呢。”
直到晚饭结束,费尔法克斯又送她回家,他也一句没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或许他是知道的,又或许并不知道。不过他的尊重,欧阳琪很感激。
要下车的时候欧阳琪说:“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他轻飘飘地说,“你要谢就以身相许得了。”
欧阳琪虽然伤心却也气不打一处来,下车关门就说:“所有纨绔的背后,都有一个伤心的理由!你真忘得了你那秘密初恋?”
费尔法克斯看她蹦蹦跳跳开门进屋,摇上车窗笑。
前两天艾伦也问他:“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姐姐?她都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
他说放下了。
连她都不信,指着他桌上的兰花问:“放下了?那些是什么?你处处种着兰花,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她的眼神犀利,他直不敢看她的眼睛。以前她从未这样责怪过,只是默默帮他把它们养活,细心照料。对他也从来是轻声细语,那天她把他办公室里的兰花都摔了。
费尔法克斯叫劳伦斯把她拉出去。
一直到听不到她的声音,他才放心。
好在还有一盆是好的,他持起花盆,仿佛艾拉许多音容笑貌仍在昨天。她说吊兰耐旱喜阴,最是坚劲,容易养活。后来他把许多兰花品种——容易养活的,不容易养活的,他都养活了。心里却越来越害怕。
费尔法克斯说:“对不起,艾拉。”不是他不肯忘记,而是他越来越怕自己忘记,所以他需要处处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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