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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这几天你不方便,就住这里吧。”
“我可以照顾自己。”
他没再作声,径自开了门进去,房门还是开着,等欧阳琪往里面踏。
她的包在里面,刚才去医院的时候太急顾不上带。所以迟疑了一下也就进去了,拿了包想走。
查理斯走过来,“我的话不说第二遍。”
他眼里泛着寒光,欧阳琪知道他从来说到做到,只是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他盯着她那条手臂,欧阳琪背脊竖了汗毛,慢慢坐了下来,一声不吭。
他往厨房走去,欧阳琪这才清晰地听见自己肚子里唱“空城计”的声音。晚上与费尔法克斯喝酒的时候倒是吃过一点东西,因为情绪低落,也只是浅尝则止。
酒倒是喝了不少,要不也不至于冒冒失失就跑来这里,更不会手一伸就挡住那扇门——多痛啊!
她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突然那么执拗就挡住了,一定要闯进来。
进来了她又能干什么?
她知道她是应该回避的,至少清醒了之后她应该这样做。可他一句“我的话不说第二遍”就把她拦住了,难道她不想吗?
终究,她还是那个不耻的人。
查理斯端过来一碗面,面里有切片的火腿肠,红红的椭圆的一片片参杂在白生生的面里,特别突兀,有鲫鱼的香味。
“先将就着吃吧。”他把碗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
欧阳琪口水已经溢满喉咙,答不出话,刚想伸出右手,完了,被缠住了,动弹不得。
伸出左手别扭地拿着叉子,头一直低到碗口才能吃得着,可又压得右臂隐隐地疼。
最后,很自然地,他喂她。
吃饱喝足,欧阳琪就睡在他的那间卧室里。
其实这套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居室,除了那间卧室,就剩下一间书房。欧阳琪第一次睡在这里,是揭开父母秘密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当时仓促,却没顾得上细细审视这房里一番,只依稀记得这被子还是原来的,暗灰的棉绒面触着肌肤有丝丝暖意,柔柔的,就像曾经触在背上的肌肤,带着温暖。
欧阳琪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又醒来,她摸索着拧开灯擎,门缝外一片寂静,白光顺着缝隙泄到客厅,她就借着那点亮光走到餐厅倒了杯水仰头灌下。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没能改掉这个毛病,半夜醒来总要喝水,无论渴与不渴,就像早上起来一定要喝一杯水一样。
久而久之,她就会习惯性地半夜醒来,就为了那一杯水,这样的执着她找不到是什么原因。而再入眠,则是很难的事情。
回头看见茶几上他那部手机。茶几是透明的玻璃面,不锈钢做的四方脚,门缝里炽白的灯光正好射在玻璃面上,映出雪一样亮的白光。
手机罩在白光里,上面的宝石熠熠生辉。她想起了约翰的话,就是这部手机,泄露了她存在。而她的那一部,早已粉身碎骨被她当作藏品锁在柜里。
鬼使神差地,欧阳琪走过去,细看之下不难发现,手机和她的那款是一对的,可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欧阳琪颤着手指翻了起来,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究竟想得到什么?她翻到了通话记录,最近的通话除了一串没有属名的陌生号码,下面的则是一长串的琪、琪……
欧阳琪一直往下翻,看到最早的时间是2010年,是打给她的,那时候他们已经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可他为什么还要打给她?欧阳琪来不及细想,一直翻下去,一直都是琪——
2011-1-6琪
2011-3-25琪
2011-4-6琪
2011-8-17琪
2011-11-28琪
2011-12-13琪
2012-1-1琪
2012-6-13琪
……
这个记录突然从某一天开始就停止了,是两年前——那是她订婚以后,那是他在监狱里。
而这个号码,早在她第一次从这里逃离之后就停止了使用。
可他为什么还要打?明明就是一串没有用的号码,他却拨了那么多年。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隔着水光屏幕上的字迹变得模糊,酸涩的气息哽在喉间,有如堵住了气管,透不过气,喘不过来。
那个陌生号码,是她先前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