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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一来她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她只不过想惩罚一下殴打女人的恶棍而已!
她的想法很简单,真的!
可话说回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万一他哪天要惦记到她这里来……哎哟哎哟,她干脆吃睡长吃睡长,吃死算了!
拖楼梯的时候欧阳琪也心不在焉,先是吸尘器忘了换刷头,然后又错把拖把泡进便池里,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拿着拖把拖了大半层楼梯。
好不容易握准了拖把,欧阳琪还在想,或许可以效仿杉菜,不畏强权,勇往直前,坚决与坏分子斗争到底!
……反倒能换来一丝敬重?
不行!
遂又摇摇头否决。那毕竟是电视,导演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她这场仗,没有导演,万一没人喊停,她就得死得尸骨无存!
卷包躲回老院长那里?
那是更不可能的事。没钱都不能难倒她,却因踩了人家脚背而不能学成归来,到时缩颈立在院长面前,院长不拿她那小收音机砸死她!
那小收音机还一天天唱着“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多好的兴致,多惬意!悠闲地往那竹椅一躺,她就是为老不尊。
欧阳琪手下的拖把突然一滞,她抬头看,惨了!偏偏还有人放着电梯不坐,为老不尊地爬楼梯!
一身肥油,气喘吁吁,害她想收住拖把已经来不及,肮脏的布条连带污黄的水渍,全都附在来人油光的鞋面上。
欧阳琪苦皱着一张脸,心里不得不暗叹,不得不承认,是见鬼了!是天要亡她!不过一个月功夫,上帝就专让她与手脚结上官司,来了结自己。
欧阳琪颓废地拉回拖把,不停地弯腰道歉,就怕他投诉她到老妇人那里,到时候杰克没把她弄残,倒先被那婆娘一掌拍死。
许是见欧阳琪态度诚恳,还一副可人样,在抬头瞬间男人就已经微笑如蜜,脸颊两侧肥肥的肉被堆得老高,顶端处更是挤得油水欲滴。
欧阳琪心里一阵干呕,要不是看在他不计较她过失的份上,还真想看了就吐!
此处的脚上官司眼见着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是盯着她瞧的那双眼,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又不敢明着发作,加上还有前科,一告发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最后老头一再表示“No problem。!No problem!”,欧阳琪才算彻底放了心。
欧阳琪一路拖楼梯拖到底层,外面天已黑透,街心繁华的闹声不时透过大堂传来,后面的走廊却是极静的,如水的顶灯洒下来,像是另一个世界。
欧阳琪看见艾伦正在拭那盆达摩兰的叶子,极是心细,她手持喷瓶,喷一下水,又拿手帕拭一下叶片,那神情像是呵护心尖极重的珍宝。
擦拭过的叶片墨绿油亮,简直有一种没心没肺的势头。欧阳琪看得发怔,等艾伦抬起头的时候,刚好把她看了个措手不及。
欧阳琪大概也觉得自己太没礼貌,于是低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艾伦看了一眼欧阳琪低低的头,问:“你认识它?”
欧阳琪觉得心里纳闷,依稀记得也有人问过自己这个问题,难道这盆兰花里有什么门道?她抬起头不由得又看了一眼,才答:“……好像是叫达摩兰。”
然后她看到艾伦嘴角浮起一丝笑,淡淡的,仿似嘲讽。看了一会儿,她又伸过手,持起一片叶,夹在指尖细细地琢磨……她的样子仿佛是在笑:“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大朵大朵的花卉,因为美,又香……”
欧阳琪觉得气氛古怪,艾伦也古怪,似乎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人。她讪笑地附和:“对呀……达摩兰……很难开花,又难养护。”
所以小时候跟院长进山挖兰草,轻易是不挖到的,名贵一点的更是难得,经常要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所以一般人都重在赏叶,对吧?”艾伦凑近鼻子去闻叶子味道,抚着那叶子,仿佛恋恋不舍,笑脸明妍,又恢复了以往的从容,谦和有礼,“……不过女人,有时候天生就很蠢。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连他脚下的一粒尘土都想贿赂。”
欧阳琪怔怔地应了一声“哦”。
艾伦自嘲一笑……所以当他皱着眉说,“这么小,不知道会不会开花呢?”她就特别用心地每天侍弄。几年了,这盆达摩兰已经枝叶浓茂,却不见花。
或许有,但她等不到了,她在一场无望的游戏里等待了太久,她差点在这场等待里迷失自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