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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暴起,冷汗直下,生死不如。
步辇上的顾少白挺直了脊背,两眼一错不错地盯着两人。本就怀疑宁湖衣别有用心,现下看来的确如此,却不知他究竟在做什么,便推了推身边的妙音,指着肖无明问道:“他怎么了?”
看顾少白面色古怪,妙音嘿嘿一笑,抿着嘴不知当讲不当讲。还是妙心没心没肺,接过话道:“在受罚咯。凡派内弟子入门都会受七戒之礼,让掌门或长老在手臂上下一个金印,一能保护他们不受邪物侵扰,二是和金律戒尺互相呼应,喏,就是主人手上那柄,挨一下醒魂,挨两下聩声,挨三下脱皮,挨四下蚀骨,一直挨到七下就该灰飞烟灭喽!”
受罚?宁湖衣以临渊派大师兄的身份罚身为开山老祖剑使的肖无明么?顾少白挑眉,表情颇是耐人寻味,转头看了看妙心和妙音,故作惊讶:“这不好吧,他不过是大师兄而已,不怕逾矩回去受师父责罚?”
“哈哈哈哈!怎么不好了?少白公子真会说笑!”妙心捧腹大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撇了撇嘴,揶揄道:“你还真当主人是大师兄呀,主人可是……”
“呵呵。”妙音冷笑一声,立时惊醒了口无遮拦的妙心,捣住嘴再也不肯说半个字了。
“可是什么?怎么不说了?”试探来试探去可不就等着这茬?顾少白哪肯罢休,直截了当穷究不舍,问得妙音一连声讨饶:“少白公子别为难我们了,想知道什么就去问主人吧,多嘴烂舌头,我们俩还想多活两年呢。”
顾少白呵呵一笑,心想蛊尸能算活人吗?却也知道他们的难处,便没多问,就此闭了嘴。
远处的惩戒还在继续。
“五戒……”宁湖衣举着戒尺就要挥下,被肖无明抱住脚踝:“不……不!”
金印只有五圈,五戒过后金纹消失,便不再是临渊弟子了,如有品行极端恶劣者,则强行施加七戒直接处死。
看着臂上仅剩的一柄代表上清一脉的金剑印记,肖无明方寸大乱,死死按着金印以头抢地,语无伦次地求道:“不!够了,够了,不要!求您让弟子留下……求您带弟子回门派,让弟子将功补过弥补罪孽,求您了!”
宁湖衣冷冷瞥了一眼,任肖无明抱着自己的腿,在不绝于耳的悲戚声中挥下了第五尺:“五戒,执业不解。”
戒尺落下,印记金光大盛,穿透了肖无明的手,不过眨眼便暗了下来,任他如何挽留,终究弥散成烟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五戒加诸在他肉身上的惩罚也一并消失,又恢复成了受戒前的模样。
肖无明抓着完好如初的右臂,忽地想起面前这位也是有能力下金印的人,遂燃起一丝希望,拽着宁湖衣的衣摆不死心地哀求道:“宁……宁渊老……”
“嘘。”宁湖衣收起戒尺,打断肖无明:“你已非临渊弟子,不必再如此唤我。”
几字入耳如遭雷击,肖无明怔愣当场,才想起这位并不是煦若春风的寒微师祖,素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知道事无回头了,却始终不肯放开宁湖衣。
“可觉得我无情?”宁湖衣蹲下身,松开肖无明的手,见肖无明抿唇不答,面有倔色,低声道;“我已将你逐出门派,从今日起你不再是临渊弟子了,他也不再是你的师祖。往日恩怨一笔勾销,你若愿意,我带你去安放他身外身的地方,如何?”
“寒微陨落,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宁湖衣双眸微眯,思绪似乎拉回了许久之前,压低了声音喁喁私语:“当年寒微寿元将尽,孤身一人前往南渊,不出半年灵息消亡殆尽,说是陨落,却一没雷劫二无死气,说命存一线,又四处寻不到他的踪迹,委实蹊跷,我猜他许是遇到了什么机缘,去了三界之外的地方,因此竭尽所能留下他一具身外化身,想他什么时候回来便能用得上,如此守了千年,也有些乏了,你若愿意,就代我守着他吧。”
肖无明仰着脸,似是欲哭无泪,不敢相信面前的人真是千年前心狠手辣的那位,默默将宁湖衣所言仔仔细细回味了一遍,不由得喜极而泣。
看肖无明如此,宁湖衣唇角微弯,站起身伸出手蛊惑道:“来,我带你走。”
“好……”肖无明仰头,终是喃喃应下,就在他握住宁湖衣手的那一刹那,忽地一阵风过,将他身形吹散,如雾般迷蒙了一阵,渐渐在宁湖衣掌中聚拢,变成了一把墨绿色的木质钥匙。
宁湖衣负手走向顾少白,朝他抬了抬下巴:“撼天镜。”
撼天镜自交到顾少白手中后就没再收回去,一直留在顾少白的识海中。利用命定法器的感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