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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轻易看穿是件很丢脸的事,我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又觉得不服气。苏烈都能看出来我喜欢钟斯宇,芸珠一定也能看出来,我觉得自己真可悲,身边的人全都看得出,估计钟斯宇也早就看出了,就我自己演独角戏。
“你不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苏烈进一步引诱我。
我不想回答他,或者说,我由羞耻变成了愤怒,希望用愤怒掩盖自己的羞耻。我愤愤站起来对苏烈说:“你说得没错,我是喜欢钟斯宇,但是喜欢一个人不代表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和我在一起他感到不幸福,我也不会幸福,就像芸珠,你大概也看得出她很爱钟斯宇,你就算得到她的人也不会得到她的心。”说完我愤愤地拉开椅子,用力把桌子推开一条刚好可以错身的缝。桌子在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摩擦声,远远趴在靠近吧台一张桌子上睡觉的同校男生,被桌子摩擦地板的声响吵醒,揉着眼睛看看我们,又继续趴下去睡。
“她和钟斯宇在一起不会快乐。”苏烈在后面说。我停下步子,扭头厌恶地看着他。
“请你不要随便对别人的快乐下定义,你又不是她,她快不快乐关你什么事。”
“你……我没有下定义,我说的是事实,我看得出钟斯宇不是全心全意对她,有些事情不是你这种脑子能理解的。”
他开始进行人身攻击,我已经怒不可遏,火力全开。
“你有火眼金睛吗?凭什么这么诋毁他们的爱情,凭什么这么诋毁钟斯宇。你怎么保证你自己就能百分之百理解他们?不要把你单相思的痛苦以及你扭曲的****爱情观强加给我,我是绝对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
我用力拉开酒吧的门跑掉。我宁愿死也不要相信苏烈的话,我了解钟斯宇,他如果不是全心全意对芸珠,不会跟她确定男女朋友关系,钟斯宇是个对待一件小事都很认真的人,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我把手机用力丢到床上。麦莉看了我一眼,发现我有些超乎寻常的烦躁。手机里有苏烈刚发过来的信息,他叫我好好考虑一下合作的事,这几天就要答复。就算是一条信息,也能看出他强硬恶劣的态度’好像非得跟他合作,除了合作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这种事情我不好咨询麦莉,以麦莉的性格,她一定会劝我和苏烈合作,她会说她受够了我窝囊的单相思,与苏烈合作各取所得皆大欢喜。
随着给苏烈答复的时间所剩无几,我心情愈加烦躁,或多或少加上六月底天气闷热的原因。麦莉常常在宿舍里开着18摄氏度的空调,穿着针织毛衣躺在沙发上悠悠哉哉地看野史小说,而我则裹在被子里应付期末的高数和新闻案例作业,偶尔有种自己还活在春天甚至是冬天的诡异错觉。开门出去的瞬间却被迎面的热风吹得头昏脑涨,走在路上感觉自己像块外焦里嫩的烤肉。去宿管处缴电费,看到自己寝室的用电度数再创历史新高,好几张粉票子的电费单子摆到面前,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活在实实在在的夏天。
新闻史考试结束那天,在路上遇到许征,无处可遁。他憨笑着说请我去十字街吃饭,我试探性地问他要不要叫上麦莉,他沮丧地说麦莉最近忙着准备一个论文,让他暑假前不许打扰她。他垮着脸老实巴交地跟我唠叨,说麦莉最近好像真的很忙,忙到他约她吃饭都约不到,不过他还是体谅她,毕竟她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一个人,真的不容易。他觉得自己不能为女友排忧解难很不称职。
都说学史使人明智,许征却迟钝得无可救药,他相信麦莉,全心全意相信她。我一边吃一边听他碎碎念,悲从中来,只能化悲愤为食欲。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提个醒,让他好好看着麦莉,他又突然神神秘秘地说要跟我讲件事,希望我不要告诉麦莉。
许征说他暑假回家又要去相亲,家人逼迫,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他会想办法摆脱掉对方,但这件事他只告诉我,希望我到时候能帮上他的忙,无论如何不要告诉麦莉。
我心里一沉,多了一个秘密的沉重感,对许征说:“既然你不希望我告诉麦莉,就别告诉我呀,你知道我对她什么都瞒不住。”“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但还是希望你能在关键时刻帮上我,日后麦莉问起,你好歹能镇住她。”
“我又不是法海,哪镇得住她啊。”我苦笑。
我嘴上这么说,却还是答应许征帮他保密,能坚持多久是多久。
晚上苏烈打电话给我,我没接。他发短信,说除了我,谁都不能与他合作,只有我,这件事情才能看到曙光。合着我是药引子,没有我无法药到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