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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多年来的儒法斗争,一直影响到现在,继续到现在,还会影响到今后。”
“很好,”九爷无声地鼓掌,对小如说,“现在,你可以提问了。”
小如堆起满面笑容,以对情人耳语的亲切口吻问皇上:
“你叫什么名字?”
皇上脸上的光辉消失了,重新低下头,对自己的胸膛回答:“罗光绪。”
小如又问:“哪里人呀?”
皇上的头埋得更低了,对自己的肚皮回答:“凡是法家都是爱国主义者,儒家都是卖国主义者。”
小如被皇上的答非所问吃了一惊,决心再提一个问题:“肥肉好吃吗?”
小如见不到皇上的表情,只听他呼的一声吸进鼻水,瓮声瓮气地说:
“两千多年来的儒法斗争,一直影响到现在,继续到现在,还会影响到今后。”
第65节:九号房(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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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源日报》法制版发表了一篇通讯,题目叫《为争夺职位,科长谋杀所长》。文中说,“政法系统要选拔一名公安局副局长,考核了原户籍科科长梅某和原看守所所长闵某,并进行了公示。正当市委常委会准备开会决定提拔人选时,闵某意外地遇害身亡。从现场判断,这是一起故意谋杀案,警方找到的证据表明,此案系梅某为铲除竞争对手所为。”
报道指出,“此案的告破在全省政法系统引起了巨大的反响,职务重要还是服务重要?从警为什么?海源市公安部门围绕这些主题展开了一次大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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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最后说,“从立案侦查到移交检察机会提起公诉,除了刑侦队找到的几个小物证,被告至今仍然是零口供。刑侦队是否能找到更加有力的证据、梅某的故意杀人罪是否成立,本报将作进一步的追踪报道。”
多年来,九爷都是《海源日报》九号房的忠实读者,他把重要的内容画好了再给小如看。小如先是泪光闪闪,当泪珠过于饱满,便成串地滚下脸颊。九爷担心小如的泪水打湿了报纸,边收回折好边说:“你想做个知识分子,但选错地方了。号房里只有强者和弱者,没有仁者。”
小如拭去泪水,愧疚地说:“我太天真了。怎么办才能补救呢?”
九爷用折好的报纸指指外间的新娘说:“他比你更知道该怎么办。”
新娘和独眼由于缺少脂肪而铁青的脸整天阴沉着,九号房再次箭拔弩张,战事一触即发。
突如其来的机遇使九号房风云骤变。九爷掐指一算,“该有新兵来了,”他说。摆在小如面前的首要问题是,如果不主动招揽安置新兵的事宜,一旦让帮主先抢上手,就无异于自动退出领导地位。
这是个晴朗的午间,属于全天最暖和的时光。太阳垂直照下来,使外间的水泥板完整地罩上铁丝网的阴影。铁门就是在大家午睡时打开的,九号房群情振奋,没人看清楚是哪位干部开门,铁门就锁上了。新兵一手抱包袱一手拎拖鞋,在进里间和洗澡之间踌躇不决。铁丝网的阴影罩着他,宛如随意捆绑疏松的绳子。片刻的沉默,九号房处于短暂的权力真空状态。小如在关键时刻抢先一步,他说:
“洗个澡再进来。”
小如的话听起来和风细雨,但决定了事态的走向。新娘如接到命令的肥胖猎犬,一个箭步蹦到外间,独眼团起他的衣服扔出去,新娘伸手抓住。新娘的衣服还没穿好,新兵已看出来者不善,撂下手中什物宽衣解带了。
“你他妈屡教不改的黑脸,向我保证几次了,唔?每次都说会改正,要重新做人,做什么鸟人,还不是坐到牢里来了?大学生,你要好好开导他,我是没那个闲工夫,跟这个屎窖里的石头谈话。又臭又硬啊。”
指导员站在监窗慷慨激昂了一通就走了,这些话教育不了叫黑脸的新兵,唯一的作用是论证了小如在九号房的合法地位。帮主看大势已去,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睡姿,掩饰失败的窘迫。
独眼和帅哥情绪倍增,着装完毕也站到外间,听候新娘的指挥。小如不说一句多余的话,他对整个经过的效果非常满意,当他环视众人缩回被窝时,不禁捏紧拳头,坚信九号房又重新回到手中。当然,今非昔比,一番曲折之后的大学生脑海中已为九号房描绘了新蓝图。
黑脸脱到短裤,从橡皮筋的串孔里挤出一卷面值十元的现金,塞到新娘手上说:
“都放大哥那里,我连命都是大哥的。”
新娘数了数现金,总共五十元。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