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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被人欠了几万两银子似的,满脸的不乐意?
他受委屈了?还是……替旁人抱不平呢?
商从谨愣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只是道:“大哥,记住我们的对策便好。”
秋雨总算冲淡了往日的暑气,一柄青色宫伞被人撑着,缓缓往宫外而去。商从谨侧头看了眼一身蓑衣的聂侍卫,淡淡道:“去定国公府。”
聂侍卫低声称是。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马车旁边,他撑着伞直到怀王殿下进了马车,才收伞吩咐车夫出发,自己另骑了一匹马,先去国公府报个信儿。
马蹄哒哒,将石板踩出一串水花,一路不停歇地传到了定国公府。叶安北好不容易能从大理寺抽身,累得三魂七魄都凑不齐整,刚刚回府睡下,就听见了怀王造访的消息,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从床上跳起来草草换了身衣服,立刻往外院跑去。
——可惜到了外院,怀王殿下正和他那英武的将军妹妹相谈甚欢,至少表面看上去相谈甚欢,只有坐在下首的幕僚素和炤忧心忡忡。
“见过怀王殿下,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叶安北抖了抖袍子,靴沿上还沾着一路跑过来溅上的泥水,施了一礼。
“啊,寺卿大人。”商从谨起身冲他拱手,“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来找叶将军。”
“……”叶安北哑口无言,停顿片刻才道,“刚刚下人来报,说您是来……”
一旁的叶央打断他,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笑声清朗,“大哥,言堇找我有事商量,却不方便直接点名见我,所以借了你的名头,说是求见大理寺卿的——好了,没你什么事儿,回去睡罢,在大理寺熬了好几天,真是累坏了。”
听上去很关心他,可惜脸上的表情满不是那么回事儿!那股敷衍的态度都要传出半个京城去了!
叶安北气得睁大眼睛,冷哼一声,伸手指了指妹妹,“行,你有本事!”
说完甩袖而去。
这算什么?刚刚睡着就被人叫起来,生怕怠慢了王爷,赶紧往外面跑,结果一到地方,人家说没自己的事儿,让他该干嘛干嘛去!
原来怀王殿下可不是这样啊,从来就没说谎折腾过谁,肯定是被人带坏了,肯定是!
叶安北忿忿不平,走出好几步还能听见没良心的妹妹压抑不住的笑声。
“阿央,莫要笑了,这个主意你觉得怎么样?”两根指头敲了敲桌面,商从谨眉目间仍然拧成一个死结。
想到刚才讨论的话题,叶央点头道:“很好,很周到。”
“可是……”商从谨不太放心,“如此一来,你……”
叶央满不在乎,挥了挥手,在椅子上换了个坐姿,“现在最应该担心的不是我,而是太子。黄河水患一事,解决的法子到底有了没有?早上我大哥散朝回来后还说起呢。那日太子妃邀几位王妃,果然不是开端。”
起初她以为,设计陷害,同时把肃文侯家牵扯进来,就是为了弹劾太子失德——这理由她自己都觉得牵强,更别提满朝文武了。
但是今天一上朝,又出了桩大事。
仲夏时黄河改道,如何安顿沿河而居的百姓,以及治水就成了头等重要的事。圣上为了锻炼太子,便将此事交由他处理。太子果然能干,如何疏理水患,如何安置百姓,如何将农田的损失降到最小,俱做得井井有条。
还派了军队前往,以防忧患。
也正是这个原因,神策军短时间内要担负起一部分戍京职责,不得离开驻地,否则叶央早就去西疆了。
水患一事有惊无险,算是圆满解决,但两个月后的今天,黄河改道的那段水域居然毫无征兆的决堤了!
淹了不少农田房屋,圣上震怒之下派人去查,原来是河堤偷工减料,所以修筑时进度虽快,却不得长久之用。
如此一来,太子少不了落得个“急功近利”的名头,而撞见裕王妃更衣的小插曲,则为皇帝的愤怒添砖加瓦,让他对太子的评价更低了些。
“修筑河堤一事虽不是皇兄亲自建工,可由他负责,到底会被老臣说一句用人不当。”商从谨叹了口气。他和叶央一样,只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总觉得那是幕后之人的一招臭棋,却忽略了旁的。
带着花叶清香的泥土气息被风一阵阵吹过来,使人心旷神怡,叶央思忖片刻道:“为今之计,釜底抽薪。”
商从谨给的办法看似危险,却是如今唯一的道路。
——让太子拒不承认此事是他处理不当,故意减弱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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