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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东道主,却不宜独自出现在俱为女客的内院宴席上,只是府里尚无女主人,全由钱大娘出面打理,到底有些怠慢。商从谨年岁又不大,各位夫人倒是赞他处事有条理的多。
有了那场“不打不相识”,全京城都知道商从谨和叶央的关系了,这两个煞神凑一块儿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吴贞儿,没人对商从谨先跟叶央说话表示异议,反而庆幸被煞神之一点名的不是自己。
商从谨远远地站在院口,不便走近,叶央却一眼发现他身上多了样东西,总算明白吴贞儿是怎么知道自己送的佩刀了!
因为凶神恶煞的怀王殿下,正把那木质的佩刀挂在腰间呢!
定国公府合起来送了一份礼,叶央挑的佩刀是单独送的,用个精致点的盒子装了让云枝去交给聂侍卫,云枝回来说怀王很喜欢,当时就从聂侍卫手上接过来自己拿着了。她也没问,角落里是不是有旁人盯着。
恐怕商从谨回房以后就打开木盒,将佩刀挂在了腰间,出来时被吴贞儿的丫鬟看到了。
……不说别的,叶央深深觉得自己礼物送的不太对。按照怀王殿下这气质,应该送只毛茸茸的兔子中和一下煞气,送什么刀呀,商从谨手里拿双筷子都像凶器!
此时宴席上人已走了大半,留下的寥寥无几,商从谨就是故意等这个时候来的,想同叶央说几句话,却被旁人缠上了。
吴贞儿见不得别人把重心放在叶央身上,面对商从谨那张其实很温柔的冷脸,硬着头皮开口截话:“殿下天资斐然,若是把我那灵芝草制成丹丸,每日服一粒,益气功效甚好,更助些精神。”
“什么……灵芝?”商从谨一脸茫然,宾客送的大部分贺礼都没清点,他也不知道吴贞儿送了什么。
那种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呈现在脸上,冲淡了几分煞气,吴贞儿娇笑几声:“殿下是糊涂了,连我带来的东西都不记得。仔细看看……还把如此做工的佩刀戴在身上了,起初我还以为是沉香木,这么一看,却不像了,只是寻常的木头嘛!”
“的确不是沉香。”商从谨敛了神色。
叶央惦记着那碗没吃完的果酪,始终心不在焉。商从谨却以为她急着想回府,拖不到众宾客都离席的时候,所以有些沉不住气了。
……也不知吴贞儿什么时候能走。
“既然不是沉香,殿下为何要把这做工如此粗陋的佩刀戴在身上?”吴贞儿杏眼桃腮,说话时余光瞟了下叶央,暗自得意。总算能当中挤兑一次定国公府了,怀王摆宴还送这种不入流的东西!
“我送的。”身侧不远处有人沉声开口,叶央稳稳地坐在梨木的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桌沿,接过话来,轻轻扬起嘴角。
又来了!这种带着漫不经心的轻蔑表情,当年也是宴席结束后,叶央对她露出来的!世人皆传先定国公的女儿是个英雄,只有她知道叶央私底下多么傲慢无礼,说的话每每叫人下不来台!
吴贞儿瞳孔微微缩起,手指不自觉捏紧了丝帕,一瞬间也顾不得旁的,讥笑道:“堂堂一品国公,就送了这么个破烂货。虽说礼轻情意重,可礼也未免太轻了些罢!”
说完她闭上嘴,很耐心地等着叶央的回答,可惜席上人已经撤了大半,没人看见叶央出丑了。
“这礼……轻吗?”更加茫然的询问出自商从谨之口。
吴贞儿立刻道:“佩刀估计值个四五钱银子,若殿下觉得礼重,只能是送的人重了。”
一言既出,几乎是当着旁人的面说叶央和商从谨有私情!大祁不甚保守,大家私底下可以开些小玩笑,但这种事却没有拿到台面上来说的。
商从谨脸色微变,蹙眉正色道:“娘子,毕竟我还是这府里的主子,定国公府已经送了份太贵重的贺礼,若是再受一份,言堇便有愧了。”
“贞儿唐突,望殿下恕罪。”似乎突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吴贞儿躬身拜了拜,嘴上求着恕罪,暗地里牙齿咬得死紧。
只是不值钱的木头刀,就立刻拿出来戴在身上,长眼睛的都看出有鬼了!
“况且此佩刀并非沉香,却带有隐隐香气,且是花香,乃是市面上罕见的……冷香木。”商从谨望着叶央,缓缓道,“定国公府连送两份大礼,费心了。”
一直带着隔岸观火表情的叶央,仿佛跟自己没关系似的坐在旁边看他和吴贞儿交谈,猛地听到那个陌生的词,十足的疑惑,“冷香木?”
吴贞儿猜价挺准,那佩刀真是她五钱银子买来随手包了包送出去的,可商从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