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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
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特兮?
彼君子兮,不素食兮!
坎坎伐轮兮,置之河之兮,河水清且沦猗。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兮?
不狞不猎,胡瞻尔庭有县鹑兮?
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司马飘雪开始时并未多加注意,但不久就开始认真听起来。作为一个知音,司马飘雪听得很沉醉,很投入。
一曲既终,司马飘雪竟也不回头,眼神茫然,只顾盯住那遥远的海天相接之处发楞。耳中却辩出那水灵儿又在唱一首同样古老的歌,那是屈灵均的《九歌&;#8226;湘夫人》: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登白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
鸟何萃兮中,罾何为兮木上!
沅有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潺。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
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
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
水灵儿的歌声很深沉,有一种很神秘的韵味。她的歌就象她本人一样美丽、清越而令人费解。
歌声几时停止的,司马飘雪没有觉察到。他慢慢走回了望楼,一看只有古琴躺在桌上,水灵儿却不见了。
司马飘雪很想与水灵儿探讨一下自己对她刚才那几首歌的想法,一下子不见了对手,觉得有点扫兴。
他慢慢走下望楼,在船舷上对迎面走过来的一个随从武士问道:“你们主人在哪里?”
谁知那人却诧异道:“司马大侠是在问水灵儿姑娘?”
“正是。”
“她不是我们主人。”
司马飘雪发了怔:“你们不是她的家人?”
那人摇摇头。
司马飘雪大吃一惊。“那你们是谁?”
那人答道:“我们是你司马大侠的自愿追随者。”
司马飘雪更加不解:“为什么要追随我?”
那人道:“我们只不过是想和‘珍珠王’作对。我们都不喜欢珍珠王,故凡是不利于珍珠王的事我们都乐意干。
“司马大侠在珍珠王府第中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见了,也很佩服。你们走后,我们一直都在跟着你们。
“你们在翠屏山那一场厮杀我们也目睹了。后来,我们猜中了你们要走海路,就提前出城,备好了马等在城外。”
司马飘雪很惊奇,也觉得此事很费解,正欲再问点什么,身后却传来了水灵儿的笑声:“哈哈哈哈,我先还以为这些朋友是你司马大侠预先安插好的亲信随从呢?”
原来两人都糊里糊涂,跟着一伙素不相识的人上了船,都旅行了半天了,还彼此误会是对方的人呢!
“幸亏没遇上人贩子!”水灵儿道,说完就笑起来。
司马飘雪也跟着笑,那伙人间明了缘故,也跟着笑。
在满船的笑声之中,大官船的风帆吃饱了海风,直向大海深处驶去。
神秘的旅伴,神秘的氛围,神秘的水灵儿,司马飘雪觉得这趟旅行越来越有意思了。
虽然情况不明,司马飘雪倒也处之泰然。他一直在琢磨那一伙邂逅相逢的随从,他们出现得很奇怪。但他觉得这些人对自己和水灵儿并无恶意,听口音,天南海北,起码是六七个行省的人,不象是阴谋的一伙。当然,以他司马飘雪的武功,纵然这些人是敌人,也未必能拿他司马飘雪和水灵儿怎么样。
最令司马飘雪难以参透的是水灵儿。
水灵儿自从被司马飘雪强行带走以后,一直表现得很自然。眼下,在这茫茫大海之上,跟着一伙素昧平生的男人,她的样子落落大方,象一个未经正式加冕的女王。一点也没受其尴尬身份的影响——她是司马飘雪打赌赢来的彩头,从情理上讲,司马飘雪对她握有生杀予夺之权。
水灵儿的性格魅力早已将这种处境颠倒了过来:在船上,司马飘雪一直按水灵儿的意愿行事,那十数个自愿来充役的武林人物对水灵儿也很恭敬。
当然,司马飘雪暂时还不想承认这一点:他此时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水灵儿身上了。眼下即使和一伙牛头马面同船,他司马飘雪恐怕也不会感到任何不安。所谓“色迷心窍”,大约就是指的这么一回事。
他们出海后已经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