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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感慨,原来再儒雅的人笑的再温和奸诈起来还是那么可恶。
“容大人,”叶长流缓缓吐出一口气,站起身来伸了伸腰,“就算你为了试我也不该这么吓唬人,别看我平时一副泰山压不倒的样子,其实我胆子很小,受不起惊吓。”
容辞一瞬不瞬的看着叶长流,“怎地又客套了,方才我昏过去的时候,你叫我容辞的。”
叶长流抖了抖袖袍上的尘土,“容大人你该不会连这也计较吧,情急之下人容易丧失理智,要是容大人再装下去,什么容蠢材容白痴我都叫出……”
“那小容呢?”容辞突然道,“以前你们……不总这样叫我么?”
“小容”二字撞击着叶长流的耳膜,他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说道:“容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日寿宴之上,你对王妃所说的那番话,我想了许久,却有一处不明,不知叶大人能否告知?”容辞努力平静着自己的呼吸,“你说娘娘‘庐山云雾’这菜便少了分酒的烈性,无法下药,只得临时将软筋散投入‘珊瑚鱼羹’之中,为了掩去药味,倒让鱼羹增了三分醋意,失了原味,你明知这菜有问题也没有阻拦……叶闲,叶长流,你,你一个初次入京的商人,何时何地何曾吃过‘珊瑚鱼羹’,你怎知这菜原味如何,如果,不是因为你吃过,你怎么知道?”
叶长流浑身一震。
容辞继续道:“萝径萧然曲业存,闲云流水四无邻,不知叶大人的名字是否就是……取字此诗?”
叶长流眼神下垂,眼角却是轻轻飘移,若非容辞这时离他再近一些,一定会发觉他此刻心中剧烈地翻滚与绞动,容辞的面色依旧苍白,双拳却是紧紧握着,他道,“我曾有个挚友,他自小好习武好练功,最怕念书,每次先生让他背诗他准是结结巴巴,可这一句他总能读得很遛,因为他说,唯有这种懒步踏红尘的人,才能修到武学的至高境界。”
“叶大人你,面对逼供可以肆意调笑、初次面圣可以不卑不亢、就算对着天下第一高手慕容执亦可以镇定自若——恕容某愚钝,我不过与你见过数次面,不过同朝共事数日,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让您这样天下第一商感到害怕、恐惧——担忧呢?除非是……”容辞哽了哽嗓子,“除非是,你是容某的故人,你曾经……把容某当过朋友。”
叶长流仿佛被他说动,僵硬的手慢慢放松,垂下袖子。
“我不了解白染,可你绝非一个能够漠视武林数千条人命的人。”容辞因握拳,指甲已深深嵌入肉中,他死死盯着叶长流,“我只想问你,你究竟是不是云水?”
叶长流怔怔站着,似乎还没从方才的震惊恢复,半晌,回过神来,“容大人,原来你……以为我是赵云水?”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着容辞,“虽说我身份神秘了点,名字和那诗巧合了点,可赵云水不是已经在十二年前那战阵亡了么?”
容辞的面容呈现出冷玉一般的白,他踉跄了几步,突然一把抓住叶长流的左臂,将衣袖猛力向上掀开,上下仔细观察几遍,但光洁的皮肤除了一个极细的青色小疤之外,根本没有任何预想的痕迹。
不可置信的怔愕半晌,容辞仍不死心的扯开他右腕,可不论怎么看,依旧无迹可寻。
叶长流眼底闪过浓浓的悲哀,长长的睫毛再度抬起时,又是那副懒散的模样,他苦笑道:“容大人,天气好冷的,你看清楚了么?”
容辞慢慢的松开手,心中绞痛难以言喻,云水自小习武,身上伤痕不下七八,最严重的一次在战场上,左臂被敌人的长枪穿了一口孔,险些废了手,那种刻骨痕迹,不可能抹的去——叶长流没有说谎,他的的确确,不是云水,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想、幻想、痴心妄想罢了。
“珊瑚鱼羹,是江南的名菜,我以前是开酒楼起家的,自是熟悉。”叶长流叹了一口气,“容大人,我听木头说过,当年你和他那前主子有些过节,方才一时说笑,给容大人造成这种误会我很抱歉,至于我……如果你当真对我那么好奇,可以派人去德州顺平村打听看看,我打小在哪儿学的武,后来为什么弃武从文,至于这之后我如何经商,您可以去瀛州查查我的卷案,若你好奇我为何收留木揽风,江湖上自然有当年他前主子的江湖逸闻,那之后发生什么,凭容大人的心思,自然不难猜的出,不是么?”
容辞无言,叶长流又道:“当京都四少的名头我也有所耳闻,看容大人这般……想来你与那赵云水情义极深吧,我虽不知我究竟哪里像他,可我想容大人的朋友,不论是天上的,还是在世的,都希望你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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