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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到咱家,福没享到,苦倒吃了不少。你到镇子上,给他多买几件像样的衣裙和首饰。别不舍得花钱。”
“这是你养老的钱,我如何能够随意花用?”李大郎几欲推拒。
李长仪责怪道:“还跟姐姐见外了不是?姐姐既然回家,就是家里的一份子。我的钱就是家里的钱。且在山村里,也没别的用度开销。家里的银子足够用了。快拿着,别给弟妹知道。”
此时的李长仪已经拆掉头饰,换下罗衣。只身着家常的粗布衣裙,满头髻发仅用一根银簪子别住。朴素的一如这村里的寻常妇人,只是肤色气度才显得与众不同罢了。
李大郎半推半就地将银子揣在怀里,挑着货担在姐姐的连推带劝下出了家门。
他才走了没一个时辰,李家就有客人上门。上次来请李贺的高管事带着一个随从,携带韩愈的书信亲自拜见了郑老太太。
“李老夫人安好,我家大人和夫人托小人向夫人问安。李公子已经前往长安赴试,小人替大人捎来书信一封。请夫人过目后,给个准话让小人带回去。”说着恭谨地递上韩愈的书信。
郑老太太接下后,请客人安坐。并让媳妇上茶。高管事忙不迭地站了起来,连声谦辞。
郑老太太摆手笑道:“高管事不必拘束。我李家已经不比往日,只是寻常百姓之家。来者是客,高门大户的礼节,在我李家门内不必遵守。一切随意都好。”
现在虽说是这样,可等您看完这封信,情状就大不一样。我可不敢这么放肆。
高管事依然不敢随意,仍恭谨地站着等窦氏将茶倒好,才施礼告坐。边喝着茶边瞄着郑老太太看信。
他本来是打算替她们念的,哪知道老太太竟识字。且拿信的动作竟优雅得很,比自家夫人还自如。
高管事不由地恍然:李家出身高贵,李老夫人如何会不识字?
高管事暗自赫然。郑老太太心里也很疑惑,韩大人为了什么事要写信给我老太太。
待她看到:“呈嫂夫人郑氏明鉴,韩愈拜上…退之虽与长吉年岁有差,实为忘年之交,惺惺相惜。虽挂心长吉的科举仕途,却更对其的终身之事萦系于怀。长吉妻孝已经一年有余,嫂夫人可考虑为其续弦,以旺李家香火。据退之所知,洛阳有一名门闺秀,温婉贤良,实堪长吉良配…”
看到这里,郑老太太对高管事感激一笑。慨然道:“韩大人日理万机,如何能再为长吉的婚事操心?实乃是长者情怀,令人心敬。”
高管事忙拱手诺诺,满脸堆笑。不料郑老太太看到后面,霍然站起。
惊道:“公府嫡出千金,如何能屈就于长吉。我李家哪里高攀得上?”
在内房避客的李长仪,听到母亲如此失态,顾不得礼节,忙掀帘而出。
“母亲,韩大人信上说什么了?是给二弟保媒吗?”窦氏安抚地对大姑姐笑了一下,问婆母道。
郑老太太点头叹道:“韩大人保媒是真,只是女家门第实在不是我李家能高攀上的。你们俩看看。”
说着把书信递给媳妇,让她与女儿一起看看。
高管事更惊讶了:感情还真是书香门第,家里的妇人人人识字。
李长仪就着弟妹张开的书信,看到后面写道:晋国公府长房嫡女三小姐,因幼时定亲之人夭折,亲事蹉跎至今。虽外界有克夫之名恶传,然,退之实不信此蛊惑之说。欲为长吉保媒,聘为家妇。晋国公赏识长吉人品才华,也欣然有意。请嫂夫人务必考虑。如没有异议,可将长吉的庚帖着家仆带来。韩愈全力促成。
果然是事出有因,难怪母亲不同意。李长仪姑嫂俩皆如此想。
就听母亲对客人言道:“高管事一路辛苦,我李家甚是过意不去。有负厚望,更是惭愧。我李家寒舍简陋,饭食粗鄙。还望高管事不要嫌弃。”说着吩咐媳妇为客人准备午饭。
这是不愿意了。高管事急了:“夫人,您这是何意?”
郑老太太歉意道:“韩大人好意,我李家上下无不感知。只是女家门第实在太高,非我儿能匹配。你回去后转告韩大人,我李家定不会宣扬此事,以免影响小姐闺名。”
高管事脱口而出道:“可洛阳城的人已经知道了不少。裴家还亲自为李公子践行。这、这…可如何是好?”
说着踌躇着要不要将老爷交待的话说出来。
正犹豫不决间,郑老太太笑道:“高管事,有话不妨明说。不是我家妄自菲薄,实在是此事颇为蹊跷。话不说透,叫我李家如何敢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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