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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箭根本奈何不了覃瓶儿。
这支箭一拔出来,满鸟鸟的哎哟声叫得惊天动地。我放了心,仿照刚才的方法,顺利拔出了他后脑上那支箭。在此过程中,满鸟鸟遭受的痛苦自不可多言,而我,在心里暗道侥幸,一摸满鸟鸟,发现他的身子正在如阳春三月渐渐回暖。
“行了!”我抑制不住兴奋,抓起覃瓶儿的手去摸满鸟鸟的后背。
“行了?”覃瓶儿声音透着高兴,将信将疑,待到摸着满鸟鸟后背,猛力点点头,“行了!!”
满鸟鸟连声痛呼,在地上翻来滚去折腾一番,渐渐了无声息。我吓了跳,赶紧伸手到他鼻子一摸,发现这厮呼吸均匀,体温也恢复正常,才知道他疲惫过度,居然睡着了。
我苦笑了下,拖着疲惫的身躯与覃瓶儿换了个位置。
我一屁股骑在冰冷的石梁上,虚汗淋漓的脸贴紧石梁,不想说话。覃瓶儿也可能是累的,同样没有开口。渐渐的,她的鼻息也均匀缓和起来,我抬头一看,发现她偎在满鸟鸟身上也睡着了。
经过一通忙碌,我也想好好睡上一觉,恢复一下体力,奈何这道石梁不是舒适的躺椅,那个圆形平台也不是可以安然入睡的席梦思,覃瓶儿和满鸟鸟这伙计此时睡得憨态可掬,作为他们的领导和主心骨,必须提高警惕——万一他们一翻身掉下石梁怎么办?因此,我再次苦笑一下,两手分别拉住他们俩的衣服,脑袋仍贴在冰冷而坚硬的石梁上默默想心思。
我想,是该把有些事情好好梳理下了。
从目前的遭遇来看,我当初的猜测没错,绣花鞋上那株梅花确实别有深义。现在回想起来,有一个更有力的佐证来验证这一猜测,就是那个矮小吊脚楼的“虎口”。应该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还没见到一座吊脚楼的大门是朝石牌坊相对的方向而开,都是朝向石牌坊相同的方向,也就是东方。唯独那座很小的吊脚楼打破这一常规,大门朝向西方,这不得不令人生疑。如果那座吊脚楼对应绣花鞋上第一朵梅花,“吞口”之后的通道莫非就是梅树的主干?先前我们在里面狼奔豕突,根本没时间去对照通道的走向是不是与梅树主干的走向一致,现在那只绣花鞋掉进了这个巨坑,踪影不见,更无法比对。
假设上述的猜测成立,那么,这个巨坑就是第二朵梅花了。但是,每朵梅花的大小到底代表什么含义呢?难道与某一空间的大小相对应?比如说,这个巨坑就比先前那个“吞口”大得多。
我苦笑着摇摇头,暗道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至于为什么满鸟鸟中了阴箭差点把小命玩脱,而我和覃瓶儿、花儿却安然无事,也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按说满鸟鸟乃一五大三粗的汉子,又被安人安梯玛加了“火焰”,阳气应该很充足,一般的“半傀”——假如真有所谓“半傀”的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事情古怪就古怪在这里,吃亏上当的居然就是他,而覃瓶儿作为唯一的“阴人”,居然毫发无损,屁事没得,这……不奇怪么?
当然,还有更多的事情值得我去思考和探索。比如说,这是什么地方?
我只粗略记得,这是一个较大的漏斗状深坑,和当初安乐洞那个“礁窝”差不多,至于具体情形,因急于救满鸟鸟,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此时稍稍可以缓口气,才基本把这个深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清楚之后,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个地方怎么这么熟悉?
想了好{炫&书&网久,我才突然明白,我不是对这个地方感到熟悉,而是对这个地方的格局很熟悉,因为,这个深坑与我们家的擂子差不多,简直就是擂子的超大版。
擂(四声)子,有可能是石器时代的产物,极其少见,整个侠马口村也只有我一家有。其功能和常见的石碾差不多,都是对粮食作物进行后期加工的工具。我家的擂子就是用来推苞谷籽、获得苞谷面的。其结构大体和石磨差不多,也是分为上下两爿,但与石磨也略有不同,石磨的进口很小而且靠近磨盘边缘,而擂子的进口很大并且居于磨盘中央,并且从上到下呈漏斗状,中间有一道横梁,横梁中央有一根竖立的轴,用于固定擂子上下两爿磨盘。苞谷籽从漏斗状的进口倒进去,通过磨盘的旋转,苞谷籽在两爿磨盘相互咬合的齿口间变成齑粉,再从两爿磨盘间的缝隙中漏出去,整个磨面工序宣告完成。
提起擂子,我就包不住自己的眼泪。小时候,我不知有过多少次与它亲密接触,帮爷爷不知多少次推过它,早就产生严重的审美疲劳,甚至非常厌恶。幸好后来生活好转,擂子最终被机器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