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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瓶儿……快……快踩着我的……肩膀爬上去,鹰鹰……快支持不住了……”这是满鸟鸟那天籁般的声音,随之我的两条手臂一阵晃动,右手拉力减弱,估计是覃瓶儿踩着了满鸟鸟的肩膀。我紧紧贴在石梁上的身体失去平衡,滑向满鸟鸟那一侧。不过,我满鹰鹰也不是吃稀饭长大的,紧急关头,张开两腿垂下石梁,勉强稳住身形。
满鸟鸟和覃瓶儿见缝插针,各自伸出一支手抱住我一条腿,我手上的拉力减轻了许多。有得必有失,手臂免除拉脱的危 3ǔωω。cōm险,我大腿内侧又被石梁硌得痛入骨髓,万幸的是,我那两颗完成传宗接代的蛋蛋此时已不在它们原来的位置,勉强逃过一劫。
就在感觉双手已没长在我身上的时候,一只小手抓住了我的裤腰。因为我穿的是寄爷和覃瓶儿在悬楼里找来的那条样式古怪的裤子,根本就没有穿皮带的地方,当时穿得稳也只是用皮带胡乱扎在腰间,于是,悲惨的事情发生了,覃瓶儿心慌意乱之间,居然把我的裤子拉到了脚后跟。可以想像得到,我那白花花的屁股现在肯定完全暴露了——不过,幸好覃瓶儿看不见,否则……否则……我都不知道该采取何种死法才能保留我一世英名!
天无绝人之路,我的裤子帮了大忙,覃瓶儿一番折腾,终于爬上石梁,随即横担在石梁上,帮忙把满鸟鸟这头东西拉了上来。
我如释重负,喉咙咕噜一响,眼前完全变成黑色世界!
第三十章 擂子凼(1)
眼前的黑色世界并没持续多久,大概两三分钟过后,我眼前的事物又变得黑是黑,白是白。虽然我手脚酸麻得几乎不能自由活动,神智倒逐渐清醒。
我忍着大腿内侧和肩膀上的剧痛,勉强挣扎着爬起来去看满鸟鸟这厮,发现局势非常不乐观。他被覃瓶儿拉上来之后,腰腹抵在石梁上,双手双脚悬空,口中出气多,进气少,显然刚才拼死一搏耗尽了他的精气神。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使本来就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他,更加靠近另一个世界。
覃瓶儿也累坏了,和满鸟鸟几乎一模一样的姿势担在石梁上,呼呼喘气,脸色苍白,黑黑的小嘴在微微颤抖,右手手腕那里有一道触目惊心的黑痕,显然是被我捏的。
“瓶儿,你……你没事吧?”我问这句话时,感觉喉咙发涩发苦,声音也如身体一样抖过不停。
“我……我没事!就是……累坏了!”覃瓶儿勉强抬头,空洞的眼神向我的方向望了一眼,“你也……没事吧?赶紧……救鸟鸟吧,他恐怕……不行了!”
这个她不说我也知道。我挣扎着爬起来,贼头贼脑系好裤子,扶起覃瓶儿,贴着她的身躯转到她的前面,一摸满鸟鸟,发现这伙计全身冰冷。我急了,赶紧吩咐覃瓶儿小心爬到石梁尽头靠着坡壁不要动,自己则骑马蹲裆横跨在石梁上,双手去托满鸟鸟的胸。
我的下巴不小心碰着他背心那支箭,满鸟鸟全身一抽,低低唉哟一声。我心里一喜,来不及去管他身上哪里还有那诡异的箭支,大喝一声:“伙计,如果能动就赶紧搭把力!”满鸟鸟似乎听见了我的喝声,借助我向上的托力双手一撑,提起两条腿跪在石梁上。我侧过身子,嘿地一声,把满鸟鸟的胳膊扛在肩上。两条汉子站在狭窄的石梁上风雨飘摇,身形晃动如风摆杨柳。
妈那个巴子,我低声咒骂一声。晃了几晃,我紧紧扶着满鸟鸟的腰,小心翼翼拱到满鸟鸟前面,后背抵住他的前胸,使出吃奶的力气拖着他走向石梁中央。我的眼睛虽然只能看见黑白二色,而且已被额头的汗水蒙成水帘洞,但我依然看见石梁中央一个较大较宽的圆形平台。相比狭窄湿滑的石梁而言,那个圆形平台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安身立命之所。
虽只有短短的十来米距离,我背着满鸟鸟走得真是艰苦卓绝,有几次都差点摔下石梁,好在满鸟鸟的重量帮助我巩固了下盘,每次都是晃了几晃,及时稳住身形,而背上的满鸟鸟越来越重,最后几步,我几乎像纤夫一样拖着满鸟鸟往平台一步一步捱。当终于捱上平台之后,我全身繃直的神经一松,重重扑在平台上,背上的满鸟鸟落井下石,如山的身躯压得我吡牙咧嘴,整个身子几乎变成一张照片。
喘息了好一阵,我从满鸟鸟的身躯下小心挪出身子,让满鸟鸟趴在平台上。
除了背上和后脑那两支箭,满鸟鸟左右两只肩膀、腰上、左腿弯、右小腿各插着一支虚影重重的箭支,箭尾上两片白色羽毛飘啊飘,就像魔鬼不怀好意的嘲笑。箭没处,满鸟鸟薄薄的衣衫上并没有丝毫血迹,也不晓得里面是个什么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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