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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的石头堆积而成,在接近我腋下的位置,有一个碗口大的小孔。刚才那黑影就是从这个小孔中钻了进去,可惜它速度太快,光线又不太明朗,所以我和覃瓶儿都没看清那道黑影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正在面面相觑,又一道更大的黑影扑向我和覃瓶儿。定睛一看,居然是消失了两天两夜的花儿,满身粘满了“老婆婆针”。我惊喜交加,刚想喝骂几句,花儿却根本不理我,尖尖的脑袋竭力伸向那坟堆上的小孔,时而咆哮呜咽两声。我(炫)恍(书)然(网)大悟,先前那条黑影一定是花儿的猎物,可能是兔子或锦鸡之类的东西。
有花儿在身边,我和覃瓶儿都松了口气,人多力量大,有鬼也不怕,尽管花儿只是一条狗。
黑影出现到花儿追踪而至,不过短短两分钟。夫妻杉的影子越来越浓,只在地上缩短了一点点距离,此时正好投到乱石坟堆顶端。
花儿还在拼尽全力想钻进坟堆之中,我看见坟堆顶的树影,脑海突然如一道闪电划过,回想起刚起龙杠倒下来正对着的方向,又想起梦中向老汉手掌上那个“曋”字,拆开来不就是“日”、“西”、“早”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对照眼前的坟堆和树影,再搭凉蓬看看朱雀山顶着的太阳,我心里隐隐约约明白了点什么。
我急忙转到坟堆前面,意外发现坟堆前面是立着一小块残破不堪的石碑,碑上同样没有任何文字。
那种醍醐灌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向着夫妻杉的方向,从坟堆开始,尽量非常匀称地用脚丈量破碑到夫妻杉之间的距离,来回走了三次,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坟堆到夫妻杉大概四丈八尺!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个结论,不理会覃瓶儿好奇的目光,右脚后根抵住石碑,左脚后根抵住右脚脚尖,如此交替缓慢走向夫妻杉,当走到两棵树之间的居中位置,我霎时觉得初晨的阳光失去了光芒——我的鞋子是四十码,换算成厘米为25厘米,而鞋子总共在地上印了64次,共计16米,也就是48尺。
——又是一个“48”数字!
我铁青着脸走到覃瓶儿身边,说:“这座不起眼的坟堆有古怪。从这块碑开始到那两棵杉树,刚好是48尺,又一个‘48’出现了。而且今天凌晨我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我把在灵堂看见向老汉“复活”,并用刀砍破满鸟鸟的脑袋、给我展示一个“曋”字的梦境一一对覃瓶儿说了,末了说:“我刚才看见坟堆上的树影,想起这个‘曋’字拆开来是‘日’‘西’‘早’,通俗一点可以理解为早上西边的太阳,但这与事实是不符的,而如果理解为早上太阳照到某个东西的影子在西边,则完全说得通。对照龙杠倒下来指示的方向、夫妻杉的影子、48这个随处可见的数字,你说,是不是向老汉或者说覃城在冥冥中指点我们找到这个坟堆?”
“你的意思是……这就是土司王覃城的墓葬?”覃瓶儿指着面前这座不起眼的乱石堆说,“不会吧?覃城一代土王,即使担心被别人盗墓,也不至于把墓修得这么寒碜吧?”
“这个……”我话未说完,花儿已经嘴脚并用把那松松跨跨的坟堆三下两下扒开,石头坟泥散了一地,坟堆中央露出一个高度腐烂的木“匣匣儿”来。花儿刨开坟堆之后,并未见着先前那不知名的黑影,心有不甘,嘴巴一拱一扬,将那腐如烂泥的“匣匣儿”盖拱飞出去……
我心脏“咚”地跳了下,想起安乐洞中的“阿可俾”,暗道这“匣匣儿”中莫非又装着一个夭折的婴儿?哪知麻着胆子一看,“匣匣儿”中并无尸骨,而是倒放着一只生满铜绣的容器。“虎钮淳于?”我惊叫一声,这东西我在《硒都志》上见过它的照片,其大小、形状、顶端的虎钮与眼前这个一模一样。
花儿怎懂得要珍惜这珍贵的文物,前腿一扒拉,从虎钮淳于中掉出一件东西。我抬头看看太阳,呵斥住花儿,颤抖着手从“匣匣儿”中捡起那掉出来的东西一看,居然是一只色彩艳丽而妖异的绣花鞋……
第十四章 地陷(1)
这是一只女人的绣花鞋。
我说它“色彩艳丽”,其实不太准确,因为粉红的鞋面上点缀着几处花花遢遢的黑色污泥和不明来历的水渍印,反衬得或红或白的刺绣图案格外突出晃眼。
我捏着绣花鞋在“匣匣儿”上一磕,磕掉鞋面和鞋底的污泥,这只绣花鞋的庐山真面目终于较为清晰地展露出来。鞋面确实是一种淡淡的粉红,鞋帮两边用金色丝线绣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展翅欲飞;凤凰旁边,则是用红丝线绣的朵朵祥云;两颗红色的菊花形布纽扣将两爿鞋面紧紧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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