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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那样儿,好像捡了个金元宝似的。”覃瓶儿瞟我一眼,嗔怪地说。
“错了,就是成百上千个金元宝摆在我面前,我看都不看一眼,在我眼中,金元宝还抵不上你脚拇指旮旯中的汗垢……”
覃瓶儿笑得花枝乱颤,手指着我,边笑边说:“你……你……我太没看出了,你的嘴……唉哟,我的肚子都笑痛了……你看看,我浑身是不是起了鸡皮疙瘩?”
“我看看!”我伸手就想去摸覃瓶儿的皮肤,覃瓶儿却猛地跳开,“怎么?又起‘歹猫儿’心肠了,想趁此机会揩油啊?”
“据说,这泉叫‘妃子泉’,说不定正是当年土司王们的妃子洗澡的地方,你既然已经下水了,也做我的妃子算了!”我痞笑着说。
“你想得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再说,我的身份仅仅就是一个妃子?还有,你也不是什么土司王!”
“有你做妃子,我哪还想做什么土司王?……今儿个咱老百姓啊真呀真高兴……”
“求你别唱了行不?给你的点阳光你就灿烂……以后,不知道还有多高兴哩!”覃瓶儿这话说得我都痴了,忍不住扑上前去,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覃瓶儿呀地一声挣脱,几步就逃得远远的。
有情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一张纸的距离,那层纸一旦捅破,身为当事人,就会觉得天更蓝了,风更轻了,云更白了,树更绿了,那连地上的牛屎也显得有特色了,覃瓶儿在我眼前巧笑酽酽,无疑勾起我这种由衷的感受。
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覃瓶儿又提起那个问题,“你究竟找到了什么线索?”
“哦,是这样的……”我把陈老所说的“三街十八巷三十六院”和“四十八条街同时出殡”这两个有矛盾的地方,以及我对寄爷所写的那两个“卯未”血字的猜测详细给覃瓶儿说了一遍,末了说:“如果当初的土司皇城确实有四十八条街,那一定不止我们现在看见的范围,恐怕别的地方还有皇城遗迹。再如果寄爷所写的那两个血字也证实‘四十八’这个数字别有深意,那就说明他至少知道部分内情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找他们问个清楚。”
覃瓶儿听我一分析,点点头,“你的分析有道理,我现在也觉得‘四十八’这个数字在皇城遗迹中多次出现肯定有别的深意。走吧,我们赶紧去找他们吧!”
再次柳暗花明,我和覃瓶儿的脚步轻快了许多,没多久就赶到了向幺哥家。
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就是精赤着上身、四仰八叉躺在一条杀猪板凳上呼呼大睡的满鸟鸟。我吓了一跳,两脚把他踹醒,说:“怎么?摇裤儿都输脱了?”满鸟鸟揉揉发红的双眼,长长打个哈欠,唉声叹气地说:“格老子的,火气实在太霉了,摇裤儿倒还在身上,就是四个荷包一样重了……”我又气又好笑,问他:“寄爷来过吗?”
“不晓得。你去问陈老汉吧!”满鸟鸟又打了个哈欠,又倒在板凳上睡过去。
我踹了他屁股一脚,在人堆里找到了也在打盹的陈老。经过几乎一天一夜的喧闹折腾,除了道师先生仍在强打精神紧一阵慢一阵敲锣打鼓之外,其他人都在丧棚里东倒西歪打瞌睡,连包白帕子的人都稀稀拉拉没几个,倒不是他们不尊重亡人,而是当天晚上还要熬个通宵,而且除了固定的法事外,还要见灵、开棺、发丧、送亡人上山……事情多得几乎没有眨眼的机会,不趁此时稍作休整,真忙得脚打后脑勺时,恐怕走路都要打飘了。
我见陈老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本不忍心把他惊醒,但是那个问题如梗在喉,终于忍不住推醒他,陪笑着说:“对不住您家,我有个问题急需问您!”
陈老倒没显出不耐烦的表情,揉揉惺忪的睡眼,“你们来了,睡好没?有么子问题就问吧?”
“当初的土司皇城真是三街十八巷吗?”
“是啊。你啷格又想起问这个?”
“您家说当年覃城死后四十八条街同时发丧?”
“是的。”
“那么,为什么一会儿又是三街,一会儿又是四十八条街,有矛盾啊!假如原本有四十八条街,三条街同时发丧还说得过去,现在是搞倒过来了,这就问题了,”
“呵呵,这个问题好多人也疑惑过也拷问过,但是老班子是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没任何人说得清楚,我当然也不晓得,在给来参观的介绍时也只是照本宣科罢了。一般的人也不会问起这个问题,没想到你的心还恁个细,又是因为那血魂碑的事儿吧?”
“也就是说,您家也不晓得还有不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