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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中听见覃瓶儿几次轻啊一声,把我的脖子搂得更紧。心里着急,叼着的手电又将腮帮子撑得酸疼,所以我也没过多去想其它的。
满鸟鸟的咒骂声越来越清晰,其间竟夹杂着哭腔。我暗暗诧异,是么子厉害东西让满鸟鸟这厮害怕成如此脓包样?
寄爷陡地停住脚步,身子向前凫水般晃了两晃,火把在空中划了几个不规则的椭圆。花儿站在寄爷旁边狂声吠叫,叫声夹杂着满鸟鸟的呼声和一阵水浪翻滚的声音,刺激得我的耳膜突突乱跳。
我紧跨几步,背着覃瓶儿蹦到寄爷身边,发现眼前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黑沉沉圆坑。满鸟鸟的声音正从圆坑下面传上来。
我腾出一支手取下手电,在坑中好一阵搜索,终于发现满鸟鸟似乎浮在圆坑底部的污水上面,只露出半堆截身子,双手乱舞。我暗觉诧异,满鸟鸟游泳只会几招“狗刨骚”,怎么此时倒象在踩水?再一打量,发现情况不对,圆坑底部的污水不时翻滚起伏,时不时有些黑色的东西翻上水面,随即隐进水中,激起一肌肌水柱。污水撞在坑壁上,啪啪巨响,一串串灰白的水泡飘散开来,看上去与粪坑中的情形相差无几。寄爷的火把在我眼前乱晃,不但未帮上忙,反而阻碍了我的视线,那些黑色的东西又稍纵即逝,我瞪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没弄清它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可以肯定的是,满鸟鸟既没把种子留在那些东西体内,也没让那些东西的肉留在他体内。
“安哥……是不是你们?快来救我!!”满鸟鸟憋足气在下面吼了一声,哭腔变成惊喜,“满鹰鹰……你还站在那里……看……看你老汉那摇裤儿啊……老子快被箍死哒……快点救我!”
这真是,旧恨又添新仇。我本身仍对满鸟鸟心存芥蒂,还没想出对策报那一“啵”一摸之仇,此时又被他占尽便宜,骂得狗血淋头——真恨不得用螺丝铆上他那张破嘴。
我怒火中烧,暗骂满鸟鸟平时吹牛不打草稿,一到紧急关头就“拉稀摆带”,成了怂人一个,堂堂一条土家汉子,居然被吓得要流“猫尿”,不“日绝”你还真对不起您家!
骂归骂,心里仍然万分焦急。我握着手电向坑的内壁仔细搜索,希望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下到坑底去救满鸟鸟,却发现那巨坑内壁光滑如镜,似乎由粘糯的观音土筑成,所以虽灰白色。坑壁呈弧形绵延向下,使那坑看上去就象一个舂米用的碓窝。
我的红绳早就丢了,全身上下仅剩一条长裤,当宝贝藏在荷包里的内裤也不知何时踪影不见,所以现在能称得上“工具”的仅剩一把砍刀和一支手电。
这可如何是好?
下到坑底的法子倒有一个,那就是奋不顾身跳下去。可是,一来这碓窝状的巨坑水面以上的部分深约十米,二来那水下伺机而动的东西不知为何物,如果不讲策略冒然跳下去,即使不摔死不呛死,万一那些东西凶猛无比,嗜血成性,岂不是百分百的“送肉上砧板”?
正在一筹莫展,一颗丑陋而巨大的头颅从坑底快速无比的蹿上来,赤裸裸地杵到我眼前。
我瞥见那头颅和头颅后直插坑底的身子,脑袋嗡地一响,浑身的血液霎时凝固,眼睛突然失明,腿肚子一抽筋,便仰天倒在地上……
第四十七章 巨蟒
那头颅正是一颗蟒头!
而且,那蟒头我并不陌生,正是我在“鬼压身”梦中见过的那颗蟒头!!
当时,我象樽推倒的泥菩萨仰天倒在地上,压得背上的覃瓶儿“啊”的一声尖叫,我圆睁两眼,竟然毫无所觉,手电直直掉在地上,手电光无巧不巧正好笼罩着那颗前后伸缩左右扭动的蟒头。
寄爷也被突如其来的巨蟒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火把扔在一边。花儿早已扭身远远跑开,回头瞅着狰狞的巨蟒,色厉内荏地吠叫着。
——这些,当然是出了安乐洞之后,寄爷向我说起的。而且,寄爷早就知道把满鸟鸟从我身上“揭开”的东西正是一条长长的巨蟒,当我追问他时,他担心我支撑不住,才支支吾吾左右而言它。
我当时不知何时才恢复知觉。意识刚刚有点清醒,第一感觉就是全身的筋骨被抽得一干二净,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就只有虚弱的眼珠和剧烈跳动的心脏了。
覃瓶儿不知何时已从我身上下抽身起来,把我抱在怀中,对近在咫尺的巨蟒看都不看一眼,边嘤嘤哭泣,边心急火燎地胡乱掐着我的人中,抚摸着我的胸口,一滴滴清泪顺腮落在我脸上,点点温热呼唤着我苟延残喘的神经。
也许是覃瓶儿的眼泪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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