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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白森阴冷的“匣匣儿”已经被我完全踩跨,此时正向几块海绵,一股股污浊的浑水咕噜噜冒出来,带起一团令人心惊胆寒的阴晦气息。
寄爷在白幡倒下来时,手忙脚乱顺势一踢,将白幡连杆带幡踢进天坑。
我见花儿低头在“匣匣儿”上及烂泥中乱嗅,担心它遭遇不测,颤声招呼它赶快上来。花儿不理,喉咙发出恐怖的低呜声,双腿一阵乱刨,终于将“匣匣儿”彻底刨开,一具矮小的无头尸骨赤裸裸暴露在我们面前。
此时,污黑的坟土、白森的酢水木板、灰白的无头骸骨,在火把毕毕剥剥地燃烧声中,将我的感官和思绪肆无忌惮地拉扯得很远,很远……
“快走!”寄爷大声喝道,“发么子呆?”
我回过神,瞥见那只黑色兔子趴在坟尾,阴毒地盯着我们,学着婴儿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哭泣。我赶紧招呼花儿跟上,尾随寄爷踅向坟尾。
黑色兔子见我们逼近,避开锋芒,一边死盯着我们,一边侧着身子,从石桥边缘爬向坟头,让开道路。我仍不放心,将手中的油菜籽狠狠掷向黑色兔子,油菜籽散开,象一团黑雾向黑色兔子篼头篼脑扑去……
第四十三章 地火
黑色兔子本身似乎对油菜籽并不怎么害怕,只是对油菜籽散落在坟包上这件事显得尤为惶恐,“呃嗬嗬”连声,叫得更加凄楚怨毒,边叫边伸出兔嘴和前腿在坟包上连拱带刨,企图将一颗颗油菜籽弄出坟堆。
花儿不敢恋战,跟在我后面边跑边不时扭身警惕地注视着那只黑色兔子。
坟尾后面就是蜿蜒曲折的石桥。火把在丝丝缕缕的雾气中劈开一道缺口,好似一团鬼火在阴晦潮湿的空间中飘忽晃动。
我顾不得再看那黑色兔子的情形,跟着寄爷的火把,在犬牙交错的石桥上没命狂奔。奔跑过程中,石桥两边一团团雾气给我造成一种错觉:我不是奔跑在悬在天坑上的狭窄石桥上,而是在群山环绕的小路上,根本没有任何危 3ǔωω。cōm险。背上的覃瓶儿此时轻如棉花,使我能在滑不溜丢的石桥上健步如飞。
热汗汹涌奔腾之时,喘气如雷的寄爷陡然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一道从天而降的瀑布,形如一幅乳白色的门帘,硬生生挡住我们的去路。瀑布飞花溅玉,却薄如蝉翼,在火光照射下,闪出晶莹剔透的光芒。瀑布后面却影影绰绰,看不清是何情形。
黑色兔子的嚎哭声隐隐传来,似乎在向我们追踪而来。花儿喉咙中的低呜声越来越沉闷凶狠,蹬腿躬腰,尤如大敌当前。
寄爷大喝一声:“走!”架起满鸟鸟一头钻进瀑布。我听见兔子幽怨狠毒的叫声似乎近在耳畔,咬咬牙,将覃瓶儿屁股托牢,略一闭眼,猛地钻进瀑布中,与站在瀑布后面等我们的寄爷和满鸟鸟一撞,滚作一团。花儿随后也射进瀑布后面。
我跌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同时发现瀑布后面是一个狭窄的洞穴,没有水渍,很干燥。
我伸手去扶覃瓶儿时,瞥见黑色兔子在刚才我站的地方,边哇哇大哭边作势欲扑,但不知是它(炫)畏(书)惧(网)瀑布还是我头上的内裤,最终并没蹦进瀑布后面的洞穴。火把昏黄的光拉扯得那只黑色兔子的身影在瀑布上忽大忽小,忽高忽低,形如鬼魅乱舞。
黑色兔子满心不甘,却无可奈何,在瀑布前面咿哩哇啦哭闹一阵后,怨毒地长啸一声,哭声渐渐远去。我悬着的心稍稍落下,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
“这是哪里?嗯……这是什么怪味?”这声莺声燕语如平地焦雷在我耳边炸响——覃瓶儿醒了!
我又窘又羞,一把扯下头上的内裤,准备趁覃瓶儿昏睡初醒,意识尚未完全恢复的空当远远扔开,转念一想,顺势胡乱塞进裤子荷包,并故作镇定自若地说:“瓶儿,你醒了?”同时示意寄爷赶快收起他那“尖端武器”。寄爷心领神会,从胳膊上飞快扯下蓝布内裤塞进怀中。
覃瓶儿神智清醒,见我脸色绯红,抱着她的姿势又很暧昧,竟然会错了意,猛地一把将我推开,娇声喝斥道:“满鹰鹰……你这个流氓……你……你想干什么?”
我丝毫没防备覃瓶儿会来这一招,并产生如此丰富的联想,被覃瓶儿推得脑袋重重撞在石头上,一种酸涩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唉!难怪满鸟鸟会说“吕洞宾”最难做。
“覃姑娘,鹰鹰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事情是这样的……”寄爷一五一十将覃瓶儿昏倒后的情形向她详细述说了一遍。覃瓶儿听完,摸着我的后脑柔声说:“鹰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你那姿势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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