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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含义?”
“这还得从银杏树的名字说起,你们想想,我们这里方言说‘杏’是不是音同‘恨’字?”
我和满鸟鸟默默点点头,不晓得‘恨’字与所谓的阴阳树有什么关系,齐齐看着寄爷,等他继续说下去,“至于这棵漆树,就牵涉到土家族一个很古老的传说或者是一个诅咒了。”寄爷顿了顿,“传说,很久以前有三个土家族男人,分别姓黄,姓戚和姓钟,三人起初并不认识,因一个偶然的机会碰在一起并相互熟识,而且同宿一家店中。临睡前,三人都担心同一个问题:自己的贵重物品会不会在熟睡中被其他两人偷走,于是三人商定各自发一毒誓,保证自己不会偷另外两人的东西,钟姓男人发的毒誓是‘如果我偷了你们的东西我就被人千刀万剐。’戚姓男人的毒誓是‘如果我偷了你们的东西我就变得千疮百孔。’黄姓男人自然也跟着起誓了。睡到半夜,钟姓男人和戚姓男人贪财起义,忘了自己的毒誓,合伙偷了黄姓男人的行囊跑了。结果……”
“结果怎么了?”
“唉!不久之后,钟姓男人就变成了棕树,而戚姓男人变成了漆树!都应验了自己的毒誓。”
我嘴张了张,还没说话,又听寄爷说道:“传说毕竟是传说,当不得真。我讲这个传说的目的是,我估计这两棵树是某个高人用来宣泄心中的仇恨,而且,很有可能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诅咒!”
“啊?为什么?”
“‘杏’音同‘恨’,‘漆’音同‘妻’,恨妻?岂不是一个丈夫的行为?对照这两棵树的情形,那漆树岂不是象【炫|书|网】征着一个妻子欲挣脱丈夫的枷锁,而男人充满了对妻子的仇恨?”
虽然我觉得寄爷说的话基本是胡编乱造,但看着眼前这两棵纠缠在一起的大树,加上我心中那种莫名的绝望感,我一时倒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这老家伙。
“汪!”我的沉思被花儿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打断。我如大梦初醒,老子管它恨夫恨妻,先找到覃瓶儿再说。
花儿猛力挣脱我的手,后腿一蹬,象一支利箭奔向阴阳树。
莫非覃瓶儿就在阴阳树那里?我心中大喜,毫不迟疑,拔腿就走,却被寄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慢!”
世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看见成功就在眼前,却被一个像寄爷这样的人把本来的希望斩成一截一截的,就像一部钟意的电视剧快到大结局了却被那恶毒的广告充斥了屏幕。
“你想死是不?你看看下面是么子?”寄爷不理会我不满的目光,指着下面黑乎乎的土壤怒声喝道。
见他如此声色俱厉,我才注意起那被我忽略的土壤来。阴阳树巨大的树荫使得树下阴晦幽暗,刚才我又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阴阳树和周围的环境上,根本没留意地上是个什么情形。
这土壤很诡异,漆黑如墨,寸草不生,连一截枯枝一片都没有,干干净净;整块地皮遍是宽窄不一的褶皱,看上去就像一块巨大的伤痂,以阴阳树根为中心,呈缓坡延展到石壁。
我心里嘀咕,这地有什么问题吗?
寄爷摸来一块碗口大的石头,狠力往地上一扔,“咚”的一声,石头在地上滚了几下停了下来。石头过处,我看见几条黝黑的裂缝延伸开来,并有一些褐黄色的液体从裂缝中咕嘟咕嘟冒出来。
我大吃一惊,石头能把地砸出裂缝?
寄爷点点头,“果然!这硬壳下面都是生漆!这是一个生漆潭!”
生漆?我想起漆匠装生漆的竹筒来。生漆盛在竹筒里后,上面一层很快就会干如伤痂,而“伤痂”下面却是浓稠如峰糖般咖啡色的漆汁。
原来如此!幸好被寄爷拉住了,假如冒冒失失地跳到上面,万一那层硬痂承受不起我的重量而陷入其中,九条命都不够我“享受”了。
花儿已经跑到了阴阳树下,前腿搭在粗壮的树干,抬头望着树上汪汪狂叫,叫几声又扭头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
覃瓶儿肯定在树上!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过去。我用眼丈量一下距离,发现我们站的位置离阴阳树是最近的,当下我有主意,把已经断了的棕绳打了个死结连起来,取下竹弓,把棕绳套在竹箭上射向比我们位置稍低的一棵枝桠上。竹箭从枝桠绕过掉在地上,我示意花儿用嘴衔着将绳子那一头在阴阳树根上绕了几圈,这一头找个牢固的位置绑牢,用手全力一拉,感觉还行,当下毫不迟疑,悬挂在棕绳上攀了过去。
阴阳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