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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生死关头,往往会不知所措。三条汉子在夺人心魄的轰隆声中,呆若木鸡,猜测着坚硬的青石砸在身上的那一霎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幸运的是,青石堆你拥我挤了一阵,渐渐不再摇晃,轰隆声也逐渐减弱,从缝隙中漏下来的岩沙也只是偶尔洒下一堆,青石堆最终没有垮塌下来,甚至青石间的相对位置都似乎不曾挪动过。青石们颤动越来越弱,最终完全静止,一切又恢复到寂静状态,反衬得三条汉子的喘气声和心跳声格外明晰明了。
稍稍觉得安全了,才发现我手脚酥软得象烤熟的糍粑,而全身的冷汗也唰唰直下。我们三人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不再说话。此时此刻,我们才觉得生命可贵,同时也很庆幸,三条汉子到目前为止还是活肉。
沉默良久,我突然想到一个疑问,就嘶声问寄爷:“寄爷,我们会不会走错路了?那猴头鹰抓住那么大个活人,啷格可能从这里过去呢?我们进来这么远了,么子痕迹都没见到,按说猴头鹰恁个大的身型,如果是从这里钻过去的,毛肯定要留下一根吧?”
“我办它奶奶的……确实,恁个小的空间,覃姑娘未必不会受伤?受伤就应该有血迹啊?”寄爷声音颤颤的,透着很深的疑惑。
“你们是啷格过水竹林的呢?”我问,“你们在那鼎罐中没看到有其它路吗?”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如果他们也是从水竹林中穿过来的,那么他们身上的藿麻草毒早解了,而且也不会跑到我前面去。我想他们肯定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
“你还说哩!说起来气死老子。瓶儿丢了,我和安哥就不急?你晓得不,当你跳进藿麻林中时,我和安哥已经被你说的猴头鹰整得手酥脚软了,安哥还差点把腿都跌断了,你个豆腐做的小胆胆儿又半死不活,我们能扔下你不管吗?哪晓得你醒过来后,说起咬卵就吡牙,不问青红皂白,日绝我们一通,就跳下去了!把我和安哥急的,扑爬连天也从藿麻林中跟着追来了。这下好咹,陪你龟儿子到阴间去旅游真是划不来……”满鸟鸟满嘴喷着热气,象一把机关枪啪啪吼出这通话。
“这不能怪鹰鹰,他也是急的……我们循着你砍出来的路一路撵来,走到水竹林边上的时候,模模糊糊见你在水竹林中乱冲乱撞,我们大声叫你,竟然喊不答应。鸟鸟以为你还在生气不睬我们,准备冲进去拉你,我突然发现不对头,连忙扯住他,也来不及跟他解释,就和他扯着洞壁上的猴儿草一步一滑攀了过来。到这边后,我们几次见你快走出水竹林中了,不知何故你又转身往回走,喊你你不应,我就觉得事情麻烦了,打算想个么办法把你拖出来,无奈我和鸟鸟实在痛痒得恼火(厉害),所以才相互抱着解毒,打算稍好些再想办法,后来,你就出来了。你出来之前,我们也在四周仔细查看了一番,除了洞顶上的几条岩缝之外,不见有其它的出路,你说它是鼎罐倒是很形象。对了,你到底遇到什么了?”寄爷一番话说得我暗自心惊,正准备讲述我的遭遇,满鸟鸟没好气地吼道:“还在这里扯个么卵淡?赶紧找个安全地方才是正经,我可不想被砸成一摊肉泥!”
吼声提醒了我和寄爷。满鸟鸟的话很有道理,现在确实不是“摆龙门阵”的时候。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往哪里走,是继续前进还是原路退出去再作打算?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寄爷兴奋地叫道:“前面好像有亮光!难道是出口?”声音震得一些泥沙嗦嗦而下。
听见寄爷说前面有亮光而且可能是出口,我和满鸟鸟就像将死之人听到医生说“还有救”般兴奋,腾地从地上爬起来,想凑过去证实下是不是真的有出口。
无奈卡在岩孔中的背篓挡住了我们的视线。原来,当寄爷刚把背篓拖到岩孔中间时,青石堆就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摇动,寄爷在惊慌中,来不及去扯那背篓了,所以此时背篓还卡在岩孔中。
“看样子确实是出口!”寄爷在那边兴奋地说,“等我把背篓拖出来,你们再过来吧!办它奶奶的,我早就掐算过,我应该不会这么早死嘛!”
我和满鸟鸟也很兴奋,连声催促寄爷赶快把他那破柴背篓拖过去,早一点逃出此地,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没人愿意在如此危 3ǔωω。cōm险的境地多呆一秒钟。
寄爷在岩孔那边拉着背系一扯,我和满鸟鸟齐声大叫道:“拐哒!岩石又在摇晃了!”寄爷吓了一跳,立即停止拉扯的动作,柴背篓仍然卡在岩孔中。
呆了几分钟,青石堆停止晃动。
寄爷又试着轻轻扯了下背系,背篓刮在青石上,青石堆又开始晃动,完全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