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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鼻孔朝天,似雷一般地呼气吸气,一刀紧过一刀,矢志要将关贫贱劈翻于刀下;平守硕自幼在平家庄长大,也未见过他叔父用过这等威猛的刀法。
关贫贱如大海暴浪中一时孤舟,衣衫尽被刀风割裂,鼻孔,耳际也被刀气逼出鲜血。
但他决不后退一步。
半步郁不退!
关贫贱真正对敌经验,也许不多,但由于他武功自创一格,十年苦练,无时无刻不揣摸着与人格斗的情景,所以他的作战可以说是过百逾于也未为过分,他从被舍长房四刀逼退七步中悟出,舍长房刀法最大的秘诀窍门是——逼!
这个“逼”字,大刀的声势,刀风的威猛,刀气的压力,刀法的严密,全造成一个“逼”字,譬如一头怒狮扑来,你决无法一刀杀死它,又怕给它抓伤,所以只有退,退到头来,先机尽失,被逼人死角,仍是一个“死”字。
这就是舍长房疯狂威盛的“神经刀法”精粹!
虽然明知这刀法的威力,全在”逼”字,但不一定就有破解之法:正如怒狮扑来,力大威猛,明明觑着它的致命处,却仍然无法不被它逼住或所伤。
但是关贫贱却绝不退,他不退一步,只有一条路:面对硬拼!
他不退,刀风的威力反无法发挥;池反击,使得舍长房反处处受制,就似猎人与怒狮,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明知狮威难驯,但他仍把钢叉往它肚里戳,因为惟有杀死了狮子,才能保存住性命!
关贫贱在此情此景,不退反进,使舍长房刀法威力大打折扣,处处施展不灵便;舍长房虽胜在力大,但关贫贱也优在剑快,两人以生平绝学互击,一时斗得个旗鼓相当,难分轩轾。
只是如此打下去,舍长房纵有过人气力,也有用完的时候。
打到后来,他的鼻孔呼噜呼噜地一吸一呼,快得似风箱般的。声音却似火炉,关贫贱的剑,意走轻灵,反而一剑密过一剑,初时他所使的剑式,仍不免为青城剑法所拘,自斗得酣时,剑法也熟练了,用的是青城剑法的招式,创的是自己新意,熟更生巧,舍长房只感觉到那一柄灵若游龙的剑,围绕着自己的大刀,就是小刀,这样割削下去,终究也会劈倒大树!
舍长房越发支持不住。骤然之间,眼前人影,顿失影踪,舍长房收势不住,还发虚了三刀,身子空打了个旋,耳际听到关贫贱说:“前辈高明,在下承让,我俩无怨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舍长房定了一定神,关贫贱抱拳又道:“前辈一时胡涂的事,请出来自己和平老前辈说清楚去……我把姑娘带走。”
原来阁楼里还有一名婢女,眼睛一闪一亮,关贫贱听得平守硕说婢女名叫小初,也是舍长房强掳了来的,故此立意将之救出。
当下左手轻托那婢女肘部,只觉那女子的衣袖袖绸质极柔软,摸上去很舒服,关贫贱无暇多想,疾道:“走!”
舍长房吼道:“想走,没那么容易!”
关贫贱也不去理睬他,径自扶托那婢女就走,蓦然之间,手腕一麻,已遭人扣住。
关贫贱此惊当真是非同小可,忙全力一挣,但背后又一缕阴风袭来,点中了他的“议喜”、“膈俞”二穴,当时全身一震,如遭电殛,心叫:苦也……这时一股强风当头斩下,知是舍长房大刀下劈,知无幸理,忽听一女声急叫:“慢……”只觉“浮白穴”给人重击一下,一时间眼前尽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再醒来的时候,脑门出奇的痛,脸上也肿起了个大包,他摸摸脸,再摸摸头,再四周凉看看,黑沉沉的,他身上也飒飒的,也不知是人间,还是地狱?
他闭上了眼睛,甩了甩头,想要自己清醒过来:这一甩首间,他却忆起了田里辛苦耕作的老爹爹,那被风吹日晒下干皱斑点的背,心中一酸,不觉淌下泪来。
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可以看见些微光辉,自那高高的窗棂上透进来,大概是星辉吧?那这里还是人间了,他想。忽然间,他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问屋里,不只是他一个人!
他立刻翻坐起来,厉声问:“谁?!”
忽听“嗤”地一笑,一张小巧的脸,在星辉的微芒里出现,像灵狐一般,也美也神秘。
“没想到关少侠会哭。”
关贫贱脸上一热,只隐约看见,这女子两眸像星子一般眨亮着,眉毛弯弯,似春水远山,而在那么黯的夜里,牙齿白得像两排小小的贝。
关贫贱失笑道:“你……记起她便是阁楼里的婢女,好像叫做小初,那时全力在应战,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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