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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掀起风波,可慈宁宫早有准备,岚琪来反而变成了赔笑打牌,其乐融融地度过半天,等她回钟粹宫时,环春问说了什么,她竟然记不起来了,只惦记最喜欢的簪子被太皇太后扣下,让环春把她的银子翻出来好早日去赎。
环春好无奈又好安心,她家主子时而智慧冷静大家风范,时而又顽皮可爱完全只是个小姑娘,更难得她记好不记坏,记恩不记仇,难怪活得比谁都轻松自在。
果然那之后不久,昭妃娘娘终于松了手,宫里的日子周转开,置办元宵节的银子也足够用,而荣贵人和惠贵人又是极细致能干的人,哪怕昭妃不料理,佟妃坐享其成,宫里到底没乱了套。
可这样一来,坐享其成的佟妃得了美名,外头渐渐有传言,说昭妃娘娘身子不好,往后佟妃也可以担当大任了。
这样的话,不啻是要夺走昭妃手里最后一张王牌,虽怪她自己折腾出这样的事,可她没想到太皇太后会来施压,她原笃定要看佟妃出丑,而她也万万没想到,惠贵人两个竟也那样能干,从前真是轻视了。
“我没有圣宠,没有子嗣,只有这点熬心血历练出的本事,如今是要把这个大权也从我手里夺走了。”
翊坤宫内,深居“养病”的昭妃含泪对冬云说这句时,纤长的指甲几乎刺入掌心的皮肉,红唇被牙齿深深咬出了血珠子,她以为赫舍里皇后没了,她终于可以吐气扬眉了,却来了这么一个小妖精似的佟妃,皇帝始终不愿给她该有的尊贵。
“不如您过几日就说身体好了,总归佟妃娘娘要安胎的,不能让她辛苦,本是很体面的说辞。”冬云劝着,“何况佟妃娘娘什么都没做,不过是拿大邀功罢了,太皇太后那里看得很清楚。”
昭妃却目色一凛,含恨道:“养孩子?冬云,她若这一胎生下皇子,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冬云知道也不敢胡说,只听主子冷笑:“妃位上头,还有贵妃、皇贵妃空悬着呢,她若生个皇子,明年大选大封时,我要眼睁睁看着她在我之上吗?”
“主子……”冬云心头浮起不安。
“从我进宫起,这紫禁城里就从来没有一个人公公正正地对待过我,我为何,又要去善待别人?”昭妃抓住了冬云的手,指甲又险些陷入她的皮肉,目色锐利狰狞,一字一字恶狠狠地说,“别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皇上现在有那么多阿哥公主,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不造孽的。”
“娘娘,这可使不得啊。”冬云大骇。
“你若不帮我,还有谁帮我?”昭妃逼在她眼前,“主子不好的话,你还有什么奔头?冬云,等我做了皇后,咱们还用看别人的脸色,还用做这些事吗?”
“奴婢……知、知道了。”
日子一晃,元宵在即,元宵对于乌雅岚琪而言,是她第一次和玄烨在一起的日子,转眼竟已一年之久,可她真正在皇帝身边的日子,却十分短暂,旧年未等春暖花开,乌雅氏的圣宠便落寞了,而今年待春暖花开时,又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这日正月十四,岚琪从慈宁宫回来晚了,又兼起了风雪,主仆几人撑伞沿着墙根走得极慢,好容易到钟粹宫前,但见远处有许多人匆匆往这里来,怕是来找自己的,立定等了一等,可那些人却转道拐进了承乾宫,环春唯恐有什么麻烦,搀扶主子赶紧就进门去。
回到寝殿,脱了氅衣在炭炉旁取暖,环春来给主子换湿了的鞋袜,岚琪嬉笑说:“下回我可不踩雪了,你别不高兴,太皇太后赏我的洋糖我都给你吃。”
环春撅着嘴埋怨:“您总这样调皮可不成,奴婢才不稀罕吃糖。”
正高兴地说着话,外头帘子被挑起,一阵寒风灌进来,冻得岚琪直哆嗦,见是布常在来,也不顾礼节自己先钻上了暖炕,嚷嚷说:“姐姐快来坐,冻死我了。”
可布常在却一脸愁云,侧身在炕上靠了一点地方坐,轻声道:“刚才你进来时,瞧见承乾宫那儿有人进出是吗?”
岚琪点头,从玉葵手里捧过姜茶喝了两口,见布常在紧张,便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布常在点头说:“你从慈宁宫回来,没听说什么吗?”
“没有。”岚琪细想想,那里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事。
布常在压低了声音说:“我这几日打从承乾宫过,总闻见的药味很熟悉,我怀端静那会儿也吃安胎药,可若仔细闻一闻,又不太一样。刚才前头有动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让盼夏去看看,说进进出出好些人,风雪大看不清,我真担心是不是佟妃的胎儿不好。我虽不喜欢她,可孩子无辜呀。你从慈宁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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